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沈弃身上的伤终于不再流血。
由于这次伤的有些重,所以这伤预估着还要三四天才可以好个七七八八。
夜色深重,沈弃终于歇下。
他握着江岁晚给他的玉佩,在熟悉的环境里,精神终于不再紧绷,于是他也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次日,清晨。
草木披上了层浅淡晶莹的霜花,自霜降后,天气渐渐转冷。
沈弃依旧一大早起来练剑,小白怕冷,不知道躲在哪个暖和的角落里睡觉去了。
沈弃练完剑,沐浴更衣后到藏书阁看书。
太阳慢慢的爬上天空,气温渐渐升高,温暖的阳光洒落。
在看书的沈弃忽然抬起头,瞬间没了踪影。
同时,濯月峰后山,躺了三年的江岁晚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来,还有些懵,然后一只雪白的绒团子就跳到了他的怀里。
江岁晚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接着是小七可爱的声音传来:“宿主大大终于醒了!”
“嗯。”江岁晚低头朝小七笑了笑,摸了摸它毛绒绒的头。
小七问:“宿主大大完全恢复了吗?”
江岁晚:“嗯,没事了。”他不仅好了,甚至还隐隐约约有了突破的迹象。
“我们走吧,出关。”江岁晚带着小七往外走。
小七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深邃的海,湛蓝透亮,它蹭着江岁晚的手,“好~”
山洞外的阵法撤去,洞门渐开。
久违的阳光顷刻间洒落下来拢住了整个人,将空气中有些潮湿的凉意都驱散了。
江岁晚抱着小七,阳光落在身上,好一段时间没有接触阳光,他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
“师尊!”
一声轻呼,透着股欢喜和藏不住的激动。
江岁晚一愣。
他抬眼看去,还没看清什么,就落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是沈弃紧紧的拥住了他。
熟悉好闻的味道和拥抱瞬间笼罩了江岁晚。
江岁晚有些好笑的推了推脖颈处毛绒绒的脑袋:“好些日子不见,都这么大了。不过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爱撒娇?”
小七看着被完全拢在沈弃怀里的江岁晚,心有余悸的呼出一口气。
还好它在沈弃跑过来的一瞬间就从宿主大大怀里跳下来了,不然它估计会被挤成一张猫饼。
沈弃余光不经意的略过小七,然后收回目光,垂着眸用脸颊轻轻蹭着江岁晚的脖颈,他说:“师尊,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说:师尊终于出关啦!)
又醋又嫉妒
“三年了。”沈弃轻声说:“师尊离开了我三年。”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却带着深深的压抑委屈和难过,听上去尤为可怜。
江岁晚闻言,推着沈弃脑袋的手顿住,然后改为轻轻的落在他头顶,摸了摸沈弃毛绒绒的头,说:“好了,师尊这不是回来了吗?”
沈弃委屈的抱紧了江岁晚。
三年过去,他的身量又高了不少,抱住江岁晚时,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人整个拢在怀里。
沈弃很喜欢这种感觉,牢牢地把师尊困在怀里,像是师尊只能把注意力落在他的身上,也像师尊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可江岁晚不太喜欢这个姿势,他觉得有种莫名的怪异感。总觉得被一个大男人这样抱在怀里哪里怪怪的。不过沈弃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心思又敏感脆弱,抱一下倒是也无妨。
“好了,别闹了。”江岁晚纵着沈弃抱着自已,好一会儿才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背,示意他松开。
沈弃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
三年没见,沈弃看上去成长了不少,少年意气犹在,只是多了几分沉稳。
那张本就秾艳的脸越发的妖冶,尤其是那双眼睛,幽深清透,可看久了,竟让人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想要逃跑的冲动。
沈弃整个人就像是一朵盛开到极致的有毒的花,透着股致命又危险的美。
江岁晚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他家徒弟这长相,说是蓝颜祸水都不为过吧?江岁晚看着沈弃的眼睛微微发愣了几秒。
一旁的小七见沈弃放开了江岁晚,于是轻盈的跳起来落在江岁晚怀里,江岁晚顺手接住它,一手搭在它毛绒绒的脊背上。
沈弃看着江岁晚的手,而后眼神落在小七身上。
师尊就这么喜欢小七吗?
闭关也带着它,时时刻刻都抱着它,宠着它。
刚刚接住小七的动作也是,行云流水般熟练。
师尊虽然心软,虽然喜欢捡一堆小动物回宗门,但是他可没发现,有哪一个像小七这么得师尊宠爱的。
不管是绯玉还是雪球,师尊也宠它们,可是那和对小七的感觉不一样。
沈弃收敛眸中情绪,朝江岁晚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欢迎师尊出关。”
那笑容灿烂的差点晃了江岁晚的眼。
江岁晚“嗯”了一声,也朝他笑。
三年不见,其实他也很想沈弃,想那个乖巧听话又粘人的小徒弟。
想宗门的师兄弟和他山上的毛绒绒。
江岁晚刚想开口,就被打断了。
一声惊喜的叫唤钻入人的耳朵。
“小师弟———!”
人未到,声先至。
那声音洪亮,是云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