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想要靠近的妖魔无数,但是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被吓到了。
杀不死打不过,自愈力还强的要死又不要命的疯子谁不怕?
更何况疯子身边还有个小疯子在守着他。
小白警惕的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妖魔,眼眸含着杀意,它吐着蛇信子,像是在告诫那些不怀好意,企图靠近的妖魔。
约莫半炷香时间后,白龙身上的伤口尽数愈合,他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紫眸潋滟却含着深冷杀意。
沈弃恢复了人形,依旧是孤辰的模样。
七天。
终于过去了。
沈弃看了眼自已被血染透的衣衫,眼睛深处闪过一丝丝嫌弃的意味来。
“走了,找个地方打理打理,然后回上清。”他像是在对小白说,又像是在对自已说:“回濯月峰,回……家。”
他好想师尊。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师尊。
(作者有话说:可怜的打工蛇小白:主人的心思你别猜。)
师尊出关
濯月峰,后山。
沈弃站在江岁晚闭关的洞门外,凝视着那处山洞,像是透过山洞看到了里面的人。
“师尊,我好想你。”
……
石洞内,江岁晚躺在寒玉雕成的床上,双目紧闭,整个人像是一尊冰雪堆成的神明。
雪白的小猫蜷缩成一小团,安静的窝在他的手边。
由于江岁晚受伤,小七也受到了影响,陷入了暂时的沉睡。
寒玉床温养神魂,散发着浅淡的温润白光。
石洞内被裴书宴布下了养魂的阵法,石壁上开着各色的,星星一样的小花。
……
春去秋来,花落花开。
江岁晚闭关的第一年,沈弃彻底觉醒了魔龙血脉,并且入了千魔窟历练并且开始培养自已在魔界的势力。
裴书宴闲了一年,在年关的时候终于大发慈悲重新接过了宗门的诸项事宜,累成牛马的云霏意连夜卷铺盖走人,说世界很大,她出去闯闯。
云霏意走的时候,她甚至来濯月峰转了一圈,顺走了江岁晚的小狐狸绯玉和小毛团雪球。
这一年,黎宿仍然闭关未出。
江岁晚闭关的第二年,沈弃以孤辰的身份,杀死了几个魔族长老,然后收了他们的一部分手下为自已所用,同时,他彻底炼化了在魔界得到的那株奇怪的植物并且与之融合。
将近年底,在外浪了一年的云霏意因为坏了一个魔头的“好事”,然后被魔族追杀,那魔族跟疯了一样满世界的追着云霏意跑,甚至追到了上清宗山门口,然后被裴书宴斩杀。
同时,魔尊带人夜袭上清宗,被裴书宴和众长老联合重创。
大年初一前夜,黎宿出关。
大雪如席,沈弃坐在江岁晚闭关的石洞旁陪他,雪落了一身。
江岁晚闭关的第三年,沈弃在魔界暗中布署自已势力的同时,顺道悄悄坑了魔尊一把,断了他一只手臂。
年初,云霏意带弟子下山游历济世。
黎宿前往北漠解灾救人。
裴书宴镇守上清宗处理诸多事宜。
霜降,夜。
沈弃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濯月峰,濯月殿空荡荡的,依旧清冷。
沈弃在江岁晚寝殿门前站了不知多久,然后才转身离开。
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串串血脚印,格外瘆人。
不过很快,那血红的脚印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藤蔓抹去了痕迹。
沈弃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已的寝殿处理伤口。
月光惨白,透过窗照着床榻边高大的影子。
沈弃脱下衣裳,他背部横着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血肉外翻。
沈弃把腐肉和粘在衣裳里的衣袍碎片剜出来,应该是疼极了,他皱着眉,冷汗淋漓。
小白盘在一旁着急的看着,三年过去,随着实力的不断增强,它的额头上长出了一抹血红的纹路,像是一只半睁半闭的眼睛。
它表情狰狞,清澈的蛇瞳里满是惊恐和害怕,似乎对沈弃的伤,他能感同身受似的。
沈弃看了它一眼,视线落在它睁得大大的眼睛上几秒,然后挪开了目光。
蠢蛇。
又不是它痛,怕什么?
沈弃处理好伤口,然后站起来,三年过去,他的身量越发的高大了,宽肩窄腰,肌肉紧实利落,浑身每一处线条都流畅的恰到好处。
沈弃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那轮明月,静静的等待伤口愈合。
原本今天他不打算回来的,可是他察觉到了师尊身上他的血液在明显的波动。
这就意味着,他的师尊快要出关了。
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也可能是好几天之后……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要赶回来,这样师尊出关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于是沈弃快速的结束厮杀,然后处理了魔界的一些事情后连忙赶了回来。
只是可惜,师尊仍然没有出关。
沈弃垂着长长的睫毛,脸色唇色都有些苍白,向来妖气十足的脸上多了几分脆弱的易碎感。
只是那双眼里的情绪,太冷了,像是空旷千年的荒野,寂寥又阴郁。
渐渐的,小白在一室的血腥味中睡了过去,许是这几天太累,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的缘故,它在桌案上盘成一团,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