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宴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黎宿也受伤了,他那身子骨……裴书宴皱了皱眉,心下一沉。
木樨问:“我先帮他调养一下受伤的心脉,谁来搭把手?”
沈弃立即就说:“我来,劳烦前辈了。”
叶青阳见状,把快到嘴边的那句“我来”咽了下去。
……
“好了,江仙君的伤势我已经暂时替他稳住了,目前不会有什么危险。”
沈弃目光一直落在江岁晚身上,满眼担忧心疼。
木樨见状,心头感慨,江仙君这徒弟倒是不错,重情重义的很。
裴书宴对木樨拱手,道:“等一下还要劳烦木老为我另一个师弟诊治一番。”
木樨:“你的另一个师弟?是小黎那孩子?他也受伤了吗?”
裴书宴点头。
木樨不知想起了什么,“那孩子的身体……唉,我会尽力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云霏意抱着昏迷不醒的黎宿狂奔而来。
身后还跟了个衣裳破破烂烂,浑身是伤的,看上去有些傻头傻脑的少年。
“大师兄大师兄!快来看看,黎宿他怎么了?!”
云霏意靠近,看到了木樨,“啊?木老头也在?”
被裴书宴的眼刀一扫,她立即换了个称呼,恭恭敬敬的说:“木老,麻烦帮忙看看我师弟的情况,谢谢。”
木樨见状朝她嘿嘿笑,表情有些欠揍的模样。
裴书宴接过黎宿,把人放地上,让他半靠在自已怀里以方便木樨诊治。
云霏意这才注意到了一旁昏迷不醒的江岁晚,她大惊失色:“小师弟怎么了?!”
裴书宴:“刚刚在封印大阵中受了伤,不用担心,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云霏意看看江岁晚,又看看黎宿,眼神最后落在为黎宿诊治的木樨身上,一脸担忧。
木樨表情从一开始的凝重慢慢变成了疑惑,最后脸变黑了。
云霏意见状,大惊失色:“我三师弟他怎么了?!”
木樨声音有些无奈:“哦,没事,他就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云霏意发出了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疑惑和懵圈:“……啊?”
一旁衣衫褴褛的弟子:“……”可是谁家仙君睡着之前狂吐鲜血啊?
尘埃落定
木樨一言难尽的说:“虽然很离谱,但诊断结果确实是这个。”
也就是说,黎宿确实是睡着了。
裴书宴看了一眼睡过去的黎宿和晕过去的江岁晚,说:“没事就好。”
此行,他的两个师弟都受了伤,魔尊,想到那张和他格外相似的脸,裴书宴眼神就冷了下来。
云霏意蹲在黎宿身边,戳了一下他眼下的乌青,喃喃自语:“吓死我了,差点以为你死翘翘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见到这体弱多病的三师弟时,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满脸是血,吓得她差点腿一软给他跪下了,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她又去看江岁晚,叹了口气,“唉,这次回去以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云霏意看向衣裳染血的裴书宴,说:“大师兄也是,要不最近的宗门事务就暂时交给我吧?你们好好休息几天。”
裴书宴闻言,看向她,立马道:“好的,那就这么定了,劳烦师妹。”
云霏意:“……答应的这么快,不怕我乘机篡位吗?”
裴书宴凉凉的看了云霏意一眼。
接收到他嫌弃目光的云霏意:“……”好心没好报,呸!
“照顾好他们。”裴书宴看着陆陆续续汇合的个仙门弟子,朝云霏意说:“记得别反悔。”然后就朝那边走过去。
云霏意朝他背影做了个鬼脸,“我才不会!”
各宗门来的长老和弟子们都汇合的差不多了,于是裴书宴和剑道门掌门,雪云宗宗主,逍遥宗掌门一起组织着带上受伤的和不幸身陨的弟子离开了魔界。
离开前,云霏意朝这片战场扔了几个火球,放了一把火。
冲天的火舌毫不留情的吞噬着这里的一切。
有个小弟子看着这场大火,眼神有些疑惑。
云霏意平时为人大大咧咧,爱吃爱玩,性格跳脱,平时和宗门弟子相处的很好,于是有弟子直白的问她:“二长老为什么要放火?”
远处火光在云霏意的眼底跳动,像是灼灼盛开的花,云霏意说:“疫魔疫种降世的地方,难免会被污染,动植物发生异变,还是提前斩断祸根的好。况且……”
云霏意眼神一直落在离他们越来越远的火焰上,她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不想那些无法被拾捡的尸骨落在这片土地上,一把火烧了,也倒干净。”
她来时看到,很多死状凄惨的仙门弟子,拼拼凑凑都无法得到一具完整身躯的弟子,他们是带不走的。
与其曝尸荒野,被野兽和低等魔族嚼食,不如一把火烧了来的好。
那些个弟子没再说话,大概是想到了战死的同门或是好友,眼底爬上潮湿的红。
很多弟子虽有战斗经验和实力,但大都没有遇到过像魔族这么凶残的对手。
他们许多都是宗门里的少年天才,在同龄人中少有敌手,于是都怀着一腔热血与傲气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