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冷漠,“你怎么会在这里?”
“an,我——”我语塞,说不出来个所以然,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并不想听我的解释,眉宇间满是烦躁和厌恶,“我们都分手好几年了吧?”an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俊脸布满了不耐,“好聚好散不懂吗?为什么还来打搅我的太太?”
我竟是不知道,an能变脸如此之快,他这个样子,好像我才第一天认识他,跟我印象中那个温文尔雅的华尔街精英判若两人。
仿佛我是什么垃圾一般,an偏过头不再看我,他一脸紧张地看着belle,生怕自己被不知名的野女人缠上似的,他急于维护自己好好先生的形象,紧搂着belle的腰,“走吧,天快黑了,我们回去。”
我站起来,哭腔带着恳求,“an——”
别走。
没用,an根本懒得搭理我,他的脚步不带停歇,一手抱着bel,另一手搂着belle离开了。
belle挣扎着回头,“天快黑了,你早些回去吧。”
话音刚落,an的脸色更臭了,表情变得冷峻阴郁,强硬扯着belle直接离开。
又是熟悉的场景,正如同那年an提分手的那个晚上一样,他仍是不带一丝留念,头也不回地走了——只不过如今他的身旁多了一大一小的身影,太太和女儿都被他紧紧拥着。
亲昵的一家人。
我无力地跌倒在沙滩上,粗粝的砂砾划过我的掌心和膝盖,渗出细细血丝,可我没有丝毫反应,呆滞地望着那对亲密依偎的影子,视线模糊,直至再也看不见。
一连串的泪珠划过,滴落,在干燥的沙砾上晕染开一团水渍。
“我为什么要留下?”
是啊,也许我一开始真的不该来,来这做什么?
自取其辱。
——
我一个人呆坐在沙滩,望着无垠的海,脑海里循环播放an离开时的决绝和厌恶。
很难过,可我已经哭不出来了,今天流了太多的泪。
“hello?”
电话响了,由于我长时间没有说话,以往柔美的嗓音听上去十分干涸刺耳。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猛地站起身,脑子还眩晕了好一会儿,可是巴隆说的话更令我眼前一黑。
“什么叫我被解雇了?”我全身止不住地颤抖,“j集团的诉讼案现在还是我在跟进的。”
“理由呢?”
巴隆在那头停顿了好久,最后很隐晦的告诉我他也是听上头的吩咐,“托马斯指明要炒了你,但似乎他也是听使别人的差遣。”
“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怎么可能,我现在还在迪拜,能招惹——”
我不说话了,巴隆也沉默片刻,“那就这样吧,违约金会打到你户头上的。”
左手无力垂下,我不断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情绪,不可能的,an他不会这么绝情。
不就是找belle聊了一下,至于这么对我吗?
电话再次响起,在我耳里听来如同夺命之声,我哆嗦着摁下接通,“hello,妈妈。”
妈妈在电话那头哭喊着自己跟爸爸一同被解雇了,“他们告诉我,是我的女儿在外惹了是非,你老实跟我说你干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搪塞她,“我马上订机票回来。”
借着落日余晖,我快速回到酒店前台,询问是否有个叫anl的人入住登记,前台职业素养很好,礼貌拒绝告知我他的一切信息。
没办法,我垂头丧气地回房收拾东西,家里还需要我。
走廊过道外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好像停留在了我的房门外,“滴——”
门开了。
我惊恐地回头看去,发现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出去!我要叫安保了!”
我快速扑向床头柜的座机,那两个男人笑而不语,戏谑玩味地看着我的挣扎,缓缓掩上了门。
恐慌像一张巨网将我笼住,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果不其然——是忙音。
“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其中男人笑,“当然是前台给的房卡。”
另一个男人拿着手机,像是在对比着什么,“是她了。”
下一秒,他直直朝我走了过来,用力地掰扯我的脑袋,另一个男人掏出刀,扯着我左耳,剐去我的耳垂。
“啊!”
我疼得在地上打滚,痛苦呻吟,心中生出浓浓悔意,我不该,真的不该去打搅belle的。
摁着我的男人对我的惨痛熟视无睹,跟下手的那个闲聊了起来,“上头的人怎么说?”
另一个男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笑得淫秽,拿着刀在床单上反复擦拭刀刃上的鲜血,留下一抹刺眼的红。
那不单我的血,更是我的代价。
我看着被他们缓缓拉上的窗帘,面如死灰——
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