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纯微微笑了笑。
她在六分半堂一向深居简出,不怎么出现于人前。
今日却同六分半堂的人一起到此,很难不让人猜测雷损是存的什么心思打算。
或者不如说,雷纯的心里是不是也有这个想法。
毕竟六分半堂探听到,这位水法王陈安至今还没有妻儿,尚未成亲。
而他还是位于五位法王之首,可以说在神水教的地位不容小觑。
就单单是他的武力而言,能够胜了许笑一就已经足够令人所侧目拉拢。
说起你们神水教的神子,前些日子雷堂主当街邀请神子前往六分半堂却被拒绝,不、应该说是无视。有人笑道:雷堂主不知会不会心中记恨于神子?
雷媚脸色如常地笑道:怎会,倒是雷媚有幸亲眼目睹了一番神子的风采。
朱溪道:我教神子性格无拘无束,向来不喜管理教中俗事,而教主也一向宠着神子,任他做什么都可以。
神子一向不爱理会陌生的人,这一点还请雷堂主见谅。
哪里的话。雷媚道,心中却想,不爱理会陌生人,这是什么古怪的性格?
正说着,酒楼外面便传来动静。
不一会儿,苏梦枕与月笙、杨无邪等人就走了进来。
雷纯看见苏梦枕,眼神不经意地闪了闪。
随即她垂下头,静静地喝了口茶水。
有人道:金风细雨楼的人怎么会来此?
难不成朱护法和陈法王也请了他们吗?
朱溪和陈安这时却正在上前迎接月笙。
闻言,陈安得空回答:这倒没有,诸位不要误会,不过苏楼主乃是我们神子的师兄,就算我们神水教没有邀请,他若想来,那来了便是,神子带来的人、带什么人都是理所应当。
朱溪:神子一向与苏楼主感情深厚,在教中时,神子就时常谈及苏楼主,这些年,我教神子多谢苏楼主照顾了。
苏梦枕道:护法客气,以我和阿笙的关系实在不需谢这个字。
众人皆不禁看向神水教的神子。
他果然是如同传言那般有着一头天生的白发。
不过这神子的脸上戴着面具,倒是还不清楚到底长什么模样。
但他与苏梦枕一起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代表着一个讯息。
更何况,神子竟与苏梦枕是师兄弟关系,同出一个师门,虽然现在所处不同势力,但明眼人这时瞧见,都能够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不错。
再者,他们原本以为神子于神水教而言没准只是一个摆设,摆在人前,受人敬仰。
现在再看,怎么朱溪护法和陈法王都对这位神子很尊敬的样子?
难不成是他们猜测理解错了?
月笙道:师兄,我们过去坐在那里,你尝一尝我、我教教主亲手酿造的酒。
朱溪:请,苏楼主。
苏梦枕点点头,道了声多谢。
陈安道:现在人已经来齐,诸位,我神水教有意入驻汴京,但也知晓,汴京乃是卧虎藏龙之地,地盘相争容不得外来者插足,我神水教确实也无意与诸位起冲突。
嘿嘿,这话说得好听,得看事要怎么办。有人笑道: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你们神水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们教的神子不是还与苏、苏
他看向苏梦枕和神水教的神子,声音却突然卡了壳,神态怔然。
其余人不解,跟随着他的目光也看过去,然后倒吸口气。
月笙拉着苏梦枕坐下喝酒,他戴的面具就连嘴巴的位置也遮盖住了,因此想要喝酒吃菜就得将面具摘下来。
他随手摘下面具,面容显露,此前无人注意还好,现在被人一眼瞧见,当即被神子的容貌所摄。
这、这怪不得被称为神子呢。
如此神容神颜,神子之名当之无愧啊。
师兄,你喝酒。月笙对于外界的目光并不理会,连头都没有抬,给苏梦枕倒了一杯酒。
苏梦枕接过,眼神淡淡地扫向周围,道:那么,神水教既然无意相争地盘,想来汴京却是想要做什么?
有人当即回神道:对、对没错,你们神水教无意与我们起冲突,但六分半堂可不会允许再有一势力企图在此占据一席之地。
哪怕你们神水教嘴上说得好听,可来到汴京,便是身处此地,又怎么可能半分冲突都不起。
当然,如若神水教与六分半堂合作,那就另当别论了。
还是说,金风细雨楼也有这个意向?
苏楼主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自然是对诸位宣告一件大事。苏梦枕道。
他眸光烁烁,仿佛燃着寒焰,尽管面容略带苍白病态,却也容不得旁人忽视一点。
自今日起,阿笙正式成为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他的命令便等同于我的命令,楼内众人莫所不从。
苏梦枕的话才说完,众人大惊。
什么?!他不是神水教的神子吗?又怎么可能担任金风细雨楼的副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