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期中考试,班上的平均来到史无前例的新高。
虽说一直以来总有言海伊和白歆瑷两根擎天玉柱替班上顶着平均,可这次却是班上所有个t皆有显着x的进步。
而会有这样的结果,毫无疑问要归功於我们的班导师。
说来神奇,不过是一次普通的考试,造成的连锁反应之大,学生开心了,家长开心了,甚至连学校也开心了。
而此事件的最大功臣,还在周五的放学後自掏腰包地替我们这群受益者举办了一场小小的烤r0u庆功,学校也破例在非特殊活动时开放了场地––室内舒适的活动场,大片的落地窗外是有着屋檐的半室外烤r0u区。
随着天se渐暗,满地的闹腾却不减反增。
难得小小放风的机会,不再是面对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难解的公式,大家肆意呐喊着,将属於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填补上。
我抱着早已吃撑的肚子,和歆瑷及几名nv同学坐在离烤r0u区最远的木桌边。
言海伊被围在隔壁桌男同学的中心,整桌不时传来大笑,偶尔朝我们抛来几句话语。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两边的一来一往,视线总忍不住飘往前方不远处。
老师彻头彻尾地守在烤r0u区,几名男同学轮流帮忙着,以及,一群破天荒围绕在附近的nv同学。
为什麽说破天荒?
明明距今不过半年前的宿营活动,光是待在野炊升起的烟旁十分钟都受不了而拒绝顾火的一群人,现在竟然连续烟燻了超过一小时。
相较宿营那天,今天浓烟更旺,天气又更加闷热,大家倒是不介意了。
而当时为首抗议顾火的江佳倩,现在正挨在老师身边,看似尽心尽力的帮忙。
江佳倩说起来算是公认的班花,虽说b起脸蛋,她更加引人注目的大概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这天多数同学皆换上了轻便的上衣,她偏偏穿上一席轻飘飘的小洋装,一头大波浪卷发并未紮起,不断重复着将发丝g到耳後的举动,相较同龄的样貌看来成熟抚媚许多,燃烧的火光映着她的双颊,染上一抹浅浅的绯红se……
不对,又不是在演偶像剧,看看她脸上厚厚的妆容,那抹绯红铁定是她画上去的!
「程禹老师年轻又帅,还超懂学生们的心,难怪会那麽受欢迎。」
大概是留意到我的视线,歆瑷突然凑到我耳边说着。
「你不是和老师私下交情也不错吗?你说,老师有没有nv朋友啊?」她一脸藏不住的八卦。
在刚开学时,我曾和歆瑷及言海伊聊起过老师的事,关於他是那年救了我的人这件事。
「我不知道啦!没问过,有也不奇怪吧?」
奇怪的是话出口的同时心却有点酸酸的。
我不自觉又往前方瞟了一眼,结果竟然看见江佳倩举起一串烤r0u,顺理成章地便凑到老师嘴边。
她竟然想喂老师吃烤r0u?!
成何t统!简直是za0f!唯恐天下不乱!
我激动地站起身子。
「靠,纪巧慕,你要吓si我不成!突然是怎样?见鬼了?」
对,是见鬼了,见到妖魔鬼怪!
老师很自然地微微退开身子,随即空出一只手接过江佳倩递上的烤r0u串。
眼看她的诡计并未得逞,我心中燃起的无名火也瞬间熄灭。
「咳,没事,我只是想去装个饮料。」
我故作镇定地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添完饮料回到座位上,却听见烤r0u区的方向传来一阵sao动。
似乎是因为食材不够,老师打算开车到附近的商店添购,一群nv同学却为了谁要一同前往而争论不休。
眼看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互不相让,我却彷佛感受到那道目光越过人墙停留在我身上。
「班长,来帮忙吧!」抛递而来的话语告诉着我这并不是错觉。
突然想起刚开学班长ch0u签时,我抱怨了好一阵子老天爷为何特别眷顾我,这辈子没过什麽ch0u奖运,却在这时刻用上了。
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当班长也并不全然只有坏处。
原来我是真的受到老天眷顾。
「真的不需要多找几个人来搬东西吗?」
坐进副驾系上安全带後,我说着违心之论。
想起刚刚其他nv生嚷嚷着车上还有座位,老师婉转回绝的样子心里不禁暗暗窃喜。
「饶了我吧!」
老师叹了口气,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
「t谅一下我这个菜鸟老师,我也还在0索和学生相处的方式。」
他r0u了r0u眉头,显然有些疲惫。
车子驶出了校园,没一会儿便抵达了目的地。
迅速采买完食材後,我们再度回到车内,而车子才刚起步,天空却开始飘下细细雨丝。
「下雨了,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降雨机率为零。」我看着雨滴拍打在挡风玻璃上。
车内的气氛不同於去程时,突然静谧的有些诡谲。
雨势不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落下的水珠仍有一丝阻碍视线,可老师却迟迟未开启雨刷。
我有些困惑地往身旁的人望去,下一秒,车却突然往路边停靠。
「咦?怎麽停下来了,是有什麽东西忘了买……吗……」我的音量渐低。
闷热的夏天,车内的空调吹得我掌心冰冷,老师的额头却挂着几滴汗珠。
他紧紧蹙着眉头,发出沉重的呼x1声,左手贴在x口,将平整的衬衫捏起皱摺。
「老师?」我听见我的声音颤抖着。
他似乎没听见我的叫唤,身子前倾,头靠上方向盘。
叭!
因误触而响起的喇叭声划破凝结的空气,连带他的身子一震,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右手伸入k子口袋翻找着,却又碍於发抖的手指不够灵活而迟迟未果。
我没多想,连忙伸手一把捞出口袋里的东西。
是一罐小小的药瓶。
我倒出一粒药丸到他的掌心,正张望着想查看车内是否有水时,他已将药送入口中。
老师依旧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仍不间断的紊乱呼x1,以及似乎刻意压抑着的情绪。
他的左手依旧用力抵在x口,随着x膛而起伏。
我一句话也没有问。
不是不敢问、不知道怎麽问、或是不知道从何问起。
而是我再清楚不过了,那道也曾深深綑绑我的枷锁。
创伤後压力症候群。
在诱拐事件後,起初的一阵子光是看见陌生中年男子便会使我焦虑不安,後来渐渐地剩下没办法独自走在夜晚的路上,直到现在,我几乎痊癒,唯独害怕着暗不见光的小巷子。
可我依旧记得每次发作时,心中的痛苦、恐惧、无助,难受地无法呼x1,x口彷佛压着千金重。
有时会想哭,有时想放声尖叫,想要逃离那个诱使我回想起残破回忆的地方。
爸说过,叔叔阿姨是在一个下着大雨的日子离开的。
或许只是我太过自以为是的猜想,但是不是,在下起雨的时候,那年的巨大痛苦就会次次反覆折磨着老师?
大家总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七年的时间明明可以漫长到每一天都是煎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