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跟前伺候,见眼的瞧见她们鲜活的模样,儿子这眼睛瞧着都疼,也就不叫她们在跟前伺候了。”
二太太梁氏那真真儿的慈母心肠,一把扑到床边,“我的儿,可如何就这般了,难不成、难不成他秦致还要能你的命不成?”
秦焕一听“秦致”两个字,人都吓得哆嗦起来,惊得长生差点去了半条命,赶紧将他的双腿按住,“焕二少,焕二少……”
二太太梁氏见状就抹泪,“我的儿,你别怕,你别怕,为娘不提他就是了,不提了。”
秦焕这才慢慢地消停下来,人躺在床里,又想坐起来,就让长生伺候着他坐起来,在梁氏跟前他一贯有孝顺之名,“娘,他就要回来了,儿子的命,儿子的命,恐怕是留不住了……”
二太太梁氏听得心如刀绞,赶紧道,“哪里就这样了,哪里就这样了,你是他亲侄,他如何会要你的x命!你千万别怕,别怕,有娘在,谁也不能伤你的x命!”
秦焕刚要开口,喉咙间一丝痒意涌上来,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这一咳嗽便停不下来,一直就咳嗽着,将梁氏急得不行,不是替他抚抚x口,就是替他轻拍后背,“我的儿,别怕,他若是动你一根寒毛,为娘就同他拼了!”
秦焕这两天夜夜做噩梦,都是梦见他那位大伯父秦致一脚踢过来,踢到他身上,他避无可避,只得生生受了一脚,却是嘴里鲜血狂吐,立时就断了气。
他越想越怕,越怕更越想,自己断气那一幕总在眼前闪过,吓得他七魂都要断了六魂,夜里头睡不着,听见丁点的声响都让他惊醒。他连忙摇头,“娘,娘,你去见姑姑,去见姑姑,现在能救我的只有姑姑。”
二太太梁氏面上一滞,拿着帕子的手连忙抹着眼泪,“我的儿,你放心,我就去见娘娘……”
“糊涂!”秦二爷从外面进来,双手负在身后,视线先扫过长生,又落在吓得不轻的次子秦焕身上,吐出嘴的话着实不留情,“娘娘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二太太梁氏闻言,心中便有几分怒火,还是强自按压着怒火,带着哭腔道,“那二爷难道就等着国公爷回来置焕儿于si地吗?”
秦二爷冷哼一声,“他自个作的孽,我还能如何?”
他说着不理会梁氏,拽起秦焕来,将他y是从床里给拉出来,梁氏扑上去想要制止她,还是敌不过他的力道,被甩在一边,他冲着秦焕的脸就给了两巴掌,“谁给你的胆子去惹顾妙儿?秦致是什么人?你还敢惹,我都不敢抬头看他,你倒好,还想、还想……”
秦焕虚弱得很,哪里经得起秦二爷的手劲,被秦二爷放开,人已经是同跟烂泥一样瘫倒在地,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狼狈极了。
二太太梁氏被甩开撞在床沿,疼得她冷汗直流,可看着儿子被秦二爷这般对待,她不由厌恶地看向这个男人,她与他生育了两个儿子,给他做面子,做个贤惠的二太太,没想到他这般待她的儿子,一时气得浑身发抖,“秦启,他是你儿子,你不思着替他遮掩,到先论起他的罪来?你跟秦致都是先英国公的儿子,凭甚么他秦致就得了这爵位,你就要同丧家之犬般被从这府里赶出去?”
秦二爷闻言,更是不耐烦起来,“你妇道人家的懂甚么?”
二太太梁氏眼见着儿子这般模样,真真儿是痛在她身上,“我懂甚么?我懂什么?这是我儿子,难道不是二爷你的亲儿子?你眼睁睁地看着国公爷要将他置于si地吗?”
秦二爷被她的话b得无路可退,将不耐烦收了收,到显得无奈了,“我有甚么本事可同兄长去别苗头?当年长兄回府,你可见过的,要不是母亲拦着,我蔫还有命在?”
二太太梁氏被这么一说,到是将多年前的事想起来,不免又惧又怕,只觉着儿子这命都恐怕要保不住,上前一步,就去紧拽了秦二爷的袖子,“二爷,二爷,你救救焕儿,救救焕儿吧,振儿在边关生si不知,二爷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焕儿他、他……”
秦二爷自是不敢惹长兄,叫他去对上长兄,那是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的,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别提是在长兄跟前替儿子求情了,“你、你别说了,还不、还不带着焕儿去庄子上,去守着娘吧。”
二太太梁氏闻言,立马抹了抹眼泪,“都是si的吗?还不赶紧替你们二爷收拾!”
秦二爷虽说了这样的话,不免又瞪了儿子一眼,“都是你惹的好事,我都不敢惹的,你倒是敢了,现下儿要叫我赔着这条命去!”
秦焕被人抬起来,这两日他惊惧不已,整个人虚得很,方才又被扯起来一摔,叫他觉得全身都疼,上回被大伯踢过之处更是疼得很,明明早就好了,可让他一想起来大伯要是回来指定饶不了他,不由觉得更疼了,“爹,爹,去寻了顾妙儿出来了,寻了她出来,便没、没事了……”
秦二爷晓得他打的是甚么主意,“人去哪里寻?你当是好找的?”
二太太梁氏轻咳了一声,已经替秦焕收拾好的丫鬟婆子又退了下去,她才压着嗓音道,“拿住了顾妙儿,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拿话稳住她就成的,大不了叫焕儿给她赔罪就是了,她难道还真的要与咱们把脸扯开来?这事扯开来与她又是甚么得脸的事?真叫国公爷知道了,难不成还会再娶她?”
“大不了,我纳了她便是,给她个名分,”秦焕喊道,喊完就咳嗽起来,惊得二太太梁氏连忙上前替他抚着x口,他的咳嗽慢慢地好转,才挤出话来,“爹,赶紧将人寻来,看她是要做国公夫人还是要做个妾?”
二太太梁氏闻言,连忙点头,只觉着儿子这主意妙极了,“对对对,二爷,赶紧儿的寻人,把人给寻着了,便是谁瞧见了,她要是想当国公夫人,这事儿就不会说出去,至于那些个护卫,难道他们还能得罪nv主人吗?”
秦二爷听得心下着火,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才渐渐消停下来,往桌边一坐,好似真做了决定,手指指儿子秦焕,“你呀你,就看你的运道了,要是将人寻回来,你就给我将人拿住,叫她蓝田种玉,这般便堵住了她的嘴!”
秦焕得了秦二爷的话,就被送去了庄子上躲难。
秦焕才出去,守着庄子上的人便来回了消息,“二爷,二爷,回二爷的话,银红去往庄子上了,见了李嬷嬷,又将李嬷嬷领走了,小的让人跟着了。”
秦二爷有些满意,到是没白费吩咐人,就摆摆手,“赶紧着看着,是谁收留了她,都仔细看着,我瞧谁敢收留她,还敢同英国公府对着g!”
那人唯唯喏喏地退了下去。
二太太梁氏从屏风后走出来,面上若有所思,“二爷,您说谁敢收留顾妙儿,谁那么大的胆子?焕儿可说了,是庄子上的护卫,可又谁将这些护卫给拦住了?”
秦二爷才稍微放些心,想着等寻着顾妙儿,先把她的嘴捂了才是,那些个护卫,不是蠢的,就该替他兄长的脸面着想,不叫顾妙儿的事传出去——被梁氏这么一问,他面上就不耐烦起来,在屋里踱步,一时不得安宁,“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拉过椅子一坐,才坐下,又坐不住,这心里头就跟火急火燎似的就烧得不舒坦,一想到长兄回来,他就吓得不轻,赶紧将长兄的身影赶出脑海里,“真个冤家,家里头、外面甚么样的nv人没有,非得去招惹顾妙儿?”
二太太梁氏心说这儿子都随了谁呀,反正不是随她,她到是不同秦二爷怼上,一眨眼睛,那泪便落了下来,“二爷,我同二爷这么多年的夫妻,就焕儿同他兄长两个,他兄长跟着国公爷去边关,这几年都未回过一次,我总想着不叫焕儿吃这样的苦处,便稍微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