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大哥虐待我,爷,您带我去官府,我给您细细道来。”杜雨青冲着他一笑,说道。
“这个嘛……”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可花绣锦知道,王后娘娘这么开口,他很难回答。
“青少爷,熙爷让您在这里等他回来,不得乱走。”绿影上前一步,说道。
“官爷,您看,我家哥哥回来就要虐我,您可要给我主持公道啊。”杜雨青给花绣锦使眼色。
绿影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说,因为王后娘娘看上起执意要和花绣锦回府。
“好吧,不过你家哥哥要是来领你回去,本侯可不管。”花绣锦沉吟片刻,对杜雨青说道。
“一切后果我自己担当。”杜雨青立刻笑眯眯的说道。
她要想办法出去,这样才可能遇到温寒的人,知道他现在的状况。
“锦爷你死定了,贪恋女色,不好好给王上办事……”杜雨青在州府大院里站着,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说道。
“冤枉啊,昨天晚上他们塞给臣八个如花美女,臣一个都没收。”花绣锦口中说着冤枉,一双桃花眼却紧紧的打量着小王后,怎么感觉她今天出来的目的是找人?
“得了,你回去和杜御熙解释吧。谁相信你一个没收?你又不是杜雪,也不是莫笑,更不是温寒!”杜雨青虽然能出客栈,却无法摆脱身后的两个女侠和绿影,她只能想着法子试探花绣锦,从他口中得知温寒现在人在何处。
可是花绣锦也成精的狐狸,一个不小心,反被套住可不好。
“杜雪那是心有所属,他肯定早收了苏筱筱,莫笑是年幼,还不知情字;至于温寒嘛……”这院子清场了,花绣锦说话也没什么顾忌起来,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温寒有病,不能近女色。”
“胡说。”杜雨青挑了挑眉,“杜雪是正人君子,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温寒也是正派人,你就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了。”
“王后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花绣锦前四个字说的极为小声,低低的笑道,“臣和他们一起长大,能不知道几个人的脾气吗?”
“才怪,我看随便找个谁,都会比你办事好。”杜雨青在院子里一边走着,一边状似生气的说道,“要是杜雪或者温寒在,就不会有人一早在客栈把我吵醒。”
“这个……是臣疏忽。”花绣锦道歉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温寒在哪里?!”杜雨青突然转身问道,“我要让王上把他调回来,你沉迷女色,差点害我被那么老的大伯抓走,太可恶了!”
“臣真的冤枉啊。”花绣锦大声呼冤,却开始不提温寒,“王上一定会明察秋毫,那些女子,臣一个都没收。”
“王上自然会明察,反正你小心点!对了,我要点资料,州府大院,应该有一些人口登记本之类的东西吧?”杜雨青见花绣锦立刻只字不提温寒,心中也异常小心,立刻换了话题,说道。
她今天被盯的太紧,可能很难得到温寒的情况,而且花绣锦更是老狐狸,将这里清场的一个人不剩,还不如在客栈里能多看见几个生人……
罢了,既然试探不出什么,她还是继续想办法对付杜御熙吧。
“那是户籍吗?”花绣锦不太听得懂,沉思了片刻,问道。
“对,登记入户本,还有一些赋税方面的东西,我都要看。”杜雨青生怕杜御熙也会疑心,所以很聪明的在杜御熙追杀过来之前,找个理由挡住他们的视线。
事实上,她做到很好,杜御熙气来“讨人”的时候,见她在州府大院的户籍部里翻查着资料,怒气立刻去了大半。
她昨天晚上写到半夜,说什么资料还不全,许多东西要调查,所以今天就来州府大院查找资料?
真是辛苦了她。
杜御熙走到她的身边,看着杜雨青工工整整的记载着一些数据,伸手拿掉她手中的笔,虽然可以免去她擅自跑出来的大胆,可还是要装装样子让她知道以后不该任性行动。
“花绣锦被本王罚了。”杜御熙在这州府大院的资料库,不怕有外人进来,说道。
“你是不是还要罚我擅自离开客栈?”杜雨青低着头,看着那组数据,倒是挺清楚杜御熙的性格。
“你也知道错?”杜御熙听见她有些可怜的声音,心中不由一软,问道。
“我有些资料没有核对,但是又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绿影他们也不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恰好看见锦侯,所以就让他带我来州府大院……”杜雨青已经学会滴水不漏的应付杜御熙了,她抬起眼,看向华服男子,“杜御熙,你以后去哪里,能带着我一起吗?或者……跟我说一声也好,不要一大早醒过来,就不见你人影……”
杜御熙定定的看着她,看的杜雨青心里开始发毛,她在脑中将刚才的话想一遍,似乎没有出错的地方。
可为什么这男人死死的盯着她,也不说话?
“好。”杜御熙看了她半晌,终于吐出一个字来,眼里闪过淡淡的欢喜。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一抹水光掩盖下的,就是欢喜。
杜雨青还没来得及探究杜御熙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就被他俯身轻轻抱住。
咦?这个男人今天似乎吃错药了,刚才似乎还想罚她,这一刻突然像春水一般,将她包裹住。
春水……极少极少在杜御熙身上看见的神态,让杜雨青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小丫头早就变得缜密的心思,像是一面坚固的渔网,却被一条怪模怪样的鱼冲出了小小的缺口,让她很不舒服。
温寒在景州府。
他坐在牢房里,穿着雪白的长袍,腰间系着银蟒玉带,浑身冰寒,犹如冰雪堆砌出来般。
惨叫声不绝于耳,温寒眉眼没有一丝的波动,他正在用刑。
“周大人,你任官五年,贪了一百五十三万四千八百两白银,卖出二百三十二个官位职缺,如今人赃俱获,还不认罪?”温寒的声音极冷,在阴冷的大牢中,像是冰冻住一样。
温寒也厌恶贪官,这一点像极了杜御熙。
如果撇去身份,他和杜御熙一起学文习武,如同师兄弟一般,两个人的手段,许是分不出上下。
杜御熙有先王的庇护,口传心授帝王御江山之术;而他,却勤能补拙,格外的刻苦,比起花绣锦和杜雪等人,无论是文功还是武治,都在其上,只是一直未显山露水而已。
而且,有些时候,温寒的手段,可能会比杜御熙还要冷酷。
只因为,他无意中,听到先王对杜御熙所说的一句话,帝王要绝圣弃智,绝情断爱,方能冷静判决江山,掌控纷杂人心。
温寒并不知,先王后来又说了一句:帝王不可拘于小爱,泽被天下,方是大爱。
所以,杜御熙才那么抵制男欢女爱之情。
而杜御熙确实一直把女人当成了暖床和传宗接代的工具,绝不会因为一个女子,乱了江山。
温寒站起身,拿着血迹斑斑画押的罪状,往外走去。
还有半个时辰,王上会到景州府,他也能看到杜雨青了。
景州府在偏东的沿海地区。
整个天朝的形状,杜雨青看见手绘地图上,几乎是一个圆形,周围全是一些诸侯小国,诸侯小国外,便是被海洋和沙漠包裹着,无法再看到更多的国家。
景州府便是在圆形的最东边,临近大海,这里鱼虾富庶,不过经常受海啸风暴袭击。
杜雨青在马车里,有那么一丝忐忑不安,像是初次进入考场的学生,心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