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最讨厌别人在我身上编故事。”项星芸说,“我顺利接纳你,带你回项家,并且把你当亲妹妹一样对待,而你欣然接受,这个故事最索然无味,让人连夸都懒得夸,也就不容易再被人编排。”
秋辞慌张起来,项星芸的意思是她讨厌被人揣测,而秋辞不跟她回去,就很有可能会被人认为是项星芸表面接受,实则暗中阻止她这个私生女回去。
“那我,那我跟你回去,我会扮演好我的角色,我会做我该做的事的,项小……项姐姐,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不需要我出现的时候,我一定躲的远远的,不让你看见了,烦心……”秋辞因为说的激动,手腕上的铁链因她的挣扎哗哗作响。
秋辞最不会给人添麻烦了,除了她为了几颗糖跟那个陌生的小姐姐走的那次,导致了父母吵架,她没有再给任何人添任何麻烦。
而那次,也是因为她跟父母去探望孤儿院的小朋友,无意间跟父母走失,孤儿院里的人还想要抓她把她留在那里,她太害怕了,就一直往回跑。
她跑了好久也没有找到父母,她甚至还迷了路,肚子还很饿。
她真的太害怕又太饿了,她才会没有禁住诱惑的……
“谁说我不喜欢你。”项星芸像是感到很惊讶,很不明白秋辞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一样,“我很喜欢你啊秋秋。”
“什,什么?”秋辞看着自己的处境,她是被剥净了衣服锁在这里,像一个案板上的鱼一样摆在项星芸面前。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会对自己做的事。
永远心存善念的人
项星芸向前倾身,浅笑着打量着秋辞,说:“我本想把你带回项家,慢慢打动你,但我想你一定是不愿意回项家的,不过这正好,我可以采用更快捷的方式……得到你。”
她早猜出来秋辞这样的人,并不会想要未知的富贵,只想留住眼前的幸福。
所以项星芸假意去接秋辞回家,秋辞的犹豫不决的性格注定让她不会在父母面前直接拒绝项星芸,而在走向项家的车的途中,项星芸脚步放的很慢,给秋辞留了足够的思考犹豫时间,在上车最后一刻她果然提出自己不想回项家的真实想法。
而项星芸欣然答应,秋辞便会害怕她出尔反尔,着急回去,一旁项星芸早就安排好的人会撞过来,秋辞摔倒,项星芸名正言顺地借给她看伤为由带走她……
秋辞瞪大了眼睛:“你!……”
“怎么?你是在惊讶于我喜欢女人,还是在惊讶于我喜欢你?”
这两个问题不管哪一个都很匪夷所思。
秋辞张着嘴,却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她只是艰难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
她从未与项星芸打过交道,就是一见钟情也太快了些。
又为什么,说着喜欢她,却把她用铁链锁在这间昏暗的,几乎全封闭房间,还……脱了她的衣服。
为什么啊。
为什么她只是想过最平凡的生活,生活却总是捉弄她。
项星芸没有回答她的为什么,只是轻轻掏出一支针管。
她的手上还戴着一双白手套。
她拿着针管的样子,很像是要对秋辞做什么实验。
而她的眼神,却是透出了含情脉脉的意思。
秋辞下意识地想躲,可她双手受制,根本无处逃脱。
她看着那针管扎入她的胳膊。
她渐渐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眼前没有项星芸,只剩一间昏暗无光的房间,和……
秋辞感受到身上多处传来隐隐的疼痛,她低头去看,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眼泪被一层薄薄的眼皮包着,总觉得有一刻要夺眶而出。
她身上出现了很多青紫的痕迹,胸膛部,腰腹部,腿部,都有着她不敢细看的痕迹。
从那天起到现今,她每次见到项星芸,根本没机会跟她说几句话。
项星芸戴着白色手套,拿着针管的样子,就是秋辞在失去意识前见到的所有情景。
而在意识重聚时,看到的就是身上的青紫,感受到的是那几处地方隐隐的让她羞愤难堪的疼痛。
项星芸不来时,陪伴她的就只有昏暗空荡的房间,她时常盯着自己对面的一张空空的单人床发呆。
除此之外,就是每天定时定点,来送饭送水,给她暂时解开铁链,放她去洗澡,如厕的一个三十来岁,穿白大褂的女人。
秋辞也认出来,这女人就是那天撞她的那个人。
她曾试图求这个女人放她走,但那女人却冷冷说:“项小姐不让你走,你就好好待着。”
秋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她这样的人做事!你,你也是被迫,你也是被她算计的吧!”
令她失望的是,那女人听她这样说,竟愤怒起来:“谁允许你这样说项小姐!没有她!我们这些人又怎么会有今天!”
我们?这里还有别的人,更多的人,他们心甘情愿为项星芸服务,并且把项星芸当做天大的好人?
秋辞更不明白了,但那女人已经不再回答她的问题了。
秋辞只能一遍一遍重复着这荒唐又阴暗的生活。
在麻木之前,她曾想死了算了,可这里窗户紧闭,不仅没有锋利的物品,连较为尖锐的床角这样的地方都被人用软物包裹,更别说她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而重新被锁上铁链之后,她更没有了自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