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纠结着,却是抬眼环顾一周就看见了阿满刚站起来的高挑身影了。不用说,临座坐着的就是自己这几日想的好多的陆纤纤。
给自己做了多少的心里工作,却是在看见陆纤纤那张明妍的笑脸后几欲崩溃。强忍下温热溢出眼眶的冲动,沈玲直直的走了过去。
“纤纤姐,小玲好想你!”一到陆纤纤的跟前,沈玲就老实的道出了心中所想。
“恩,小玲,纤纤姐也是可记挂你了。”说着,陆纤纤就把沈玲拉到了自己跟前坐下。“昨日来过初院看你,原本说等等你的,可是怎么也见不到你的人。你是去了哪里?亥时了还没有回宿管?”
“是小玲的兄长昨日来了,出去了一趟。不知道纤纤姐要来看小玲,所以就给耽误了,对不起啊,纤纤姐。”跟陆纤纤说谎是自己最不愿的了,可是这次却是必须的。
“原来这样啊。记得下次再这么晚回来至少也带上个朋友、同学也成,也好有个照应啊。”
“恩。”沈玲低头应下,心中松了口气。看来纤纤姐是相信自己了,对呀,自己对于她从没有撒过谎的,她也是不会怀疑的吧!
“小玲,我发现你最近脸上有些肉了呢!是看不见我,吃的多了吧?”陆纤纤很是亲昵的在沈玲看上去胖嘟嘟的脸上轻捏了一把,笑着说道。
可就是她这对于平日里惯常的动作,却是让沈玲的额上疼出了一阵的细汗,却还是强颜笑道:“哪里啊纤纤姐,是师父的医术好,小玲大概在恢复身子吧,所以才会开始长肉了。”因为刚才陆纤纤的轻捏,沈玲就着那股子疼劲儿,挤出了一抹笑。反正都是疼了,也就没有光是笑的时候那么明显了。
看陆纤纤竟是仔细的看起了自己的脸,沈玲赶忙推道:“纤纤姐快吃饭吧!小玲都饿坏了!”
“恩。”狐疑的看了一眼她额上的细汗,陆纤纤又跟陆骏贤说了两句话,便开始吃饭了。
几人约好一会儿在学馆待会儿的,原本沈玲是拒绝了的,却是在陆纤纤的几次询问下哑了声儿。几人从食香斋出来,沈玲非要回去宿管一趟,陆纤纤却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说什么也要跟着她回去。
无奈之下,沈玲只说了句‘不用了’,便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博文学馆。
初来博文学馆,沈玲还是挺欣赏的。这里比上教舍要宽敞好几倍,相比教舍的矮案要长上许多的案几一排排整齐的排列着。学生们散坐着,有的成群,有的则自己捧着书本在一张案几上摇头晃脑的背着。
四处看了一眼,竟是跟之前徐瑞说过的一样,博文学馆里的灯光的确很亮,很适合在里面学习。在这里大多数都是年纪稍长的学长们。八九岁初院的也零散的有些个,不过比起那三院的人来说还是少的可怜。大概是小孩子还收敛不了爱玩的心性吧!
这博文学馆实则也是主要为了给文学院的人建的,文学院主修的就是诗、书、算、画之类的,所以博文学馆一眼扫过去,竟有一半多的人是文学院的。其他两院和初院的就占了一小部分而已。
记得徐瑞还说过其他两院还有专门诚建的武场和艺场的。听他说的挺是美的,沈玲也是略略的记了一些。
找了一处空位坐下,陆骏贤就开始拉着陆纤纤求教起了这几日的问题。虽还显稚嫩的声音,却是听出来些许的稳重了。
不知做些什么的自己,则是翻开书,跟阿满问起了那些个被自己标注的字的念法什么的。
这刚到博文学馆还能坚持坚持,可是时间一长,沈玲就开始有些坐不住了,阿满再细心的教法也是很难再教会沈玲了。因为沈玲此时已经开始心不在焉的了,明明瞪着书本上阿满指的字,而思绪却是全在了麻痒难忍的脸上了。总也想着如何跟陆纤纤说,‘让自己先走呢’之类的想法上。
阿满问过沈玲几次,却都被她以‘我没事’回了。
正和陆骏贤说的热闹的陆纤纤安,一抬眼竟是看见了神情如坐针毡的沈玲,顿时放下与陆骏贤的谈论,询问起了沈玲。“小玲,你怎么了?”
“我……我想去…想去茅房。”犹豫了一下,沈玲还是找到了这种只希望能过了关才好。
“这样啊,那我们一起去吧!听骏闲说你还没来过博文学馆,正好我带你去了。”陆纤纤笑着说道。
阿满也同样应声。“是啊,吃饭这么长时间了,是该去趟茅房了,走吧!”说着便是站起了身。
这下自己的计划可是泡汤了,沈玲难受的攥紧了自己的手,一道道鲜红又是印了上去。“我……我……”犹豫着,沈玲却是没有站起身来。
“你怎么了小玲?不是说去茅房吗?走,咱们一起去啊!”说着,陆纤纤就绕过长案来牵沈玲的手。
刚刚握起她的手来,发现她手的温度竟是高的吓人,而且竟是有些发抖的迹象。陆纤纤把她握成了拳头的手,不顾沈玲的反抗,应是拉到了自己的跟前,皱着眉头一根根的掰开来看。
眼睛一触到那一抹抹的鲜红颜色,陆纤纤便是膛大了眼睛。那五指攥出的红印子可不是握着好玩的,分明只差了那薄薄一层肉皮的手掌,便是可以明显的看出来那指头是真的想要把她抓破的!
“小玲!你…你这是怎么了?你……你……”张了张嘴,陆纤纤颤着嘴唇竟是说不出话来了,那心痛的眼神已经足以忏释她此时震惊不已的心绪了。
果然,看陆纤纤忽然变得激动的神情,陆骏贤和阿满都是往两人跟前走了走。看到沈玲被陆纤纤攥在手中,几乎血淋淋的双手,皆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到底是怎么样痛苦的心理,才能允许自己的手自残至此!?
沈玲持尽全力的想要把自己的双手从陆纤纤的手中抽回来,却是很难,羞愧的把脑袋撇向了一边,不敢直视他们的双眼了。生怕自己会因为那双双关切的眼睛而藏不住心中的委屈,而此时脸上的麻痒似乎因为心思的混乱而变得没有那么明显了似的。
“小玲!”见沈玲一副不准备告诉自己原因的样子,陆纤纤终于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告诉我,告诉你的纤纤姐,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吃饭的时候就见你不对劲了,我问你你却是半个字都不肯跟我说,你是要急死你姐姐我就心安了是不是?”
陆纤纤冲着自己发火,这还是头一遭,沈玲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发的火。可是,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她自己脸上的伤呢?可不可以让她看了自己的伤后不去追究那原因呢?答案是否定的吧!但,这样的话,自己就不必这么忍着令人心氧难耐的伤口了。若是让伤口透些气的话,一定会舒服很多。经过这一天的装扮,沈玲简直苦不堪言。
见她还是不肯妥协,阿满也加入了相劝的行列。“小玲姑娘,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且与我们说,纤纤小姐一直视你做亲妹妹的,你怎可眼看着她这么担心你呢?”
听到这里,沈玲终于才是抬起了一直撇向别处的脑袋,正视眼前阿满和陆纤纤的双眼。
是啊,陆纤纤是自己这辈子最要好的朋友兼姐姐了,此时她眼中的焦急、悲痛可不就是因为自己才有的吗?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让她担心呢!
心下一定,沈玲轻轻的挣开陆纤纤的钳制,反手抓了她的胳膊,就往外走。“纤纤姐,你们随我来。”
几人脚步匆匆的出了博文学管,走了一段小路再拐上林通路走了一段才是到了沈玲所在的宿管。
进了屋,安置他们坐下,沈玲这才手脚麻利的为自己打了水,将脸上糊着的药膏给洗去了,露出了那张布满红血丝的肿胀双颊。
阿满初见,一向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