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有给沈玲过多的适应时间,座上的人接着开口命令到,眼中的神色已经有些不同。
回看着正座之上的人,沈玲淡定的摇了摇小脑袋,死不承认自己是黄讪的徒弟。既然不愿‘说谎’那就‘做’好了。
显然对于她的这个答案,正座之上的人并不满意,英挺眉峰轻皱了起来。
敢对自己说谎否认的人,她还是第一人。
“黄讪现在在哪里?”不愿意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袁隶直接跳过了那个问题,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沈玲心中叹了口气,又是无奈的轻摇了摇小脑袋,继续盯着他,心中却是觉得可笑。自己都否认了是黄讪的徒弟了,那他还这样问下去,岂不是自讨无趣了?况且这个答案也是自己真的回答不上来的,也不算撒谎了。
看了她又是摇头的动作,袁隶的眉头皱的明显了些,随即却又舒展了开来。几近完美的外邦深刻脸孔上又渐渐的出现了轻松的神态。“如果你肯承认的话,本宫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像是戏耍猎物的老虎一般的口吻令沈玲禁不住一个寒颤,总觉得自己无论回答的是什么,好像都不会有自己想要的全身而退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量,沈玲竟然直起脖子咬上了钩。“既然这样,那玲儿就承认。”
如此干脆的回答,令座上的人微眯了下眼睛,道:“还不快说,黄讪究竟在哪里?”
“玲儿不知!”沈玲继续说着实话,却是惹怒了上座的人。
袁隶怒意渐现,觉得她根本就是在戏耍自己。口气中不免多了凌列,自己一向是讨厌这种油嘴滑舌之人,即使是一个年仅七八岁的小女娃也是一样!“本宫最后问你一遍,黄讪现在究竟在哪里?”
沈玲有些惧意的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没准备说出来。第一:自己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跟黄讪师父是什么关系,断然是不可能贸然的出卖了自己的师父。第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儿,黄讪师父临走的时候告诉过自己他出去‘云游四海’了,那就肯定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了,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的师父现在在哪!
所以不管沈玲怎么被威胁,最终也只能咬死不承认自己是黄讪神医的徒弟了。
座上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无形中的压力,使着沈玲原本还想摇头的动作给止住了。转而成了回答。
“玲儿真的不知道黄讪在哪里,承认是他的徒弟也是因为您说了可以答应玲儿一个要求的。”沈玲徉装无知,脸上一片无辜。
只见座上那人,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那火红色眼中的神色,然后轻唤了一个人名。那莹绿色的身影就如陷进了那榻座里似的没了动静。
立刻,屋门被推开来,一名长相妖艳的女人走了进来,高出她小半个身子的高度据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冲着座上的那闭目的美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开口道:“九公子!”
她一张口,沈玲就愣住了。明明是一个妖艳,漂亮的女人,怎的说出来的话跟男的似的,就是那声音中少了那么多的钢硬,更柔了一些而已。转头看去,竟是看到她低下了头后,脖子上明显的吼结,沈玲堂大了眼睛,说不出心中的震惊来。
座上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微抬了抬手,算是应了她的礼数。
那人直起身,像沈玲走了一步,与她面对面。凤眼一眯,现出了狠冽。“说,你是不是黄讪的徒弟。黄讪现在在哪里?”
瞪着眼前声音与相貌截然不相称的组合,沈玲没有感觉到应该有的恶心二字,而是心里盛满了震惊。
“啪!”
在沈玲还在发呆的时候,那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感觉脸因惯性撇到了一边,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沈玲这才发觉自己被打了,而且是一个半男不女的人!
忍住脸上的痛楚,沈玲直起了脑袋,眼中不满的看着他,却是说不上话来。
“说是不说?”那人又开口了,脸上没有因为动手打了一个年仅七八岁的小孩儿而出现一丝羞愧的神色,还是那抹淡淡的狠冽,不浓不减。
沈玲没有开口,只是怒视着眼前的人,神色坚定。
“啪!”又是一声响。
那声音清脆通透,响彻在这间大的有些空洞的屋子里。正座之上的人动也没动,纤长的睫毛仍是静静的垂着,并没有因为这脆响而动一下。
一下、两下、三下……
每次那人问过沈玲后便会响起这么一声,听得人胆颤心惊。
感觉到嘴角有腥甜的味道,沈玲并没有动手去擦掉,或者正确的说是,那频频落下如索命闫罗至而必取命的必然一样,不容你有一丝犹豫、思考的时间。
虽是觉得这样的挨打方式有些过于离奇,自己不过是说了个假话,竟是招来了掴掌的惩罚。这让过惯了人人平等生活的21世纪沈玲又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如此的对待!
脸上的痛楚没少让沈玲有着逃跑的冲动,可是,对于眼前这个一直在打自己的人,好像有股子不屈的心,那个叫做自尊的东西开始与自己的痛楚作对了。
随着一下一下的巴掌声落下,沈玲已由着刚才的难以忍受的痛楚转化为了麻木,耳朵都有些耳鸣的迹象了。若不是眼前的人停止了举手落下的动作,沈玲还以为刚才听到的‘停’字,是自己的幻听了呢。
晕晕的一下子没站稳脚儿,沈玲在原地踉跄了几下后,终是跌坐在了地上,脸上有着令人不忍直视,触目惊心的鲜红指引,却是因为多次的落下而变得腥红一片。嘴角的红色液体还在缓缓的沿着一边的嘴角往下流。
找回自己的视线焦点,沈玲直直的瞪着座上的那个长相如外国人一样深刻精美的脸庞,此时却是恨极了那样的完美。
座上的袁隶,在对上了地上那双不屈的倔强眼睛后,唇角慢慢的弯起了似是微笑的弧度。红火色双眼里若有似无的兴味在持续了片刻后收回。“留她一条命,她还有用!”
袁隶细细的看着跌坐在地毯上的小人儿,总觉得她哪里有些不同,却是一时说不出来。
“是,九公子!”刚才打了沈玲的那个人低头应下,脸上那抹狠列因为面对座上之人而渐渐收敛。接着转头喊了外面侯着的人进来,把沈玲了下去。
眼前座上的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沈玲却是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愿意将眼睛离开座上那张精致的脸孔儿,只是那双眼睛里呈现的不是依恋,而是无穷无尽的屈辱感和愤怒将那双眼睛淹没。脸上鲜红欲滴的颜色更为沈玲眼中那抹仇恨增添了几分恐怖。
相信如果是常人见了此时嘴角带血,脸上血红、肿胀,眼中崩发强烈恨意的她,一定会觉得可怕、可痛的。可是把她弄成这样的不是别人,而是眼前狠列不同与常人的人——九世子殿下袁隶!
而袁隶那抹若有似无的兴味只是因为那双愤怒的双眼而更染上了些许的色彩,神色未变。
九公子!九公子……
被那人带回马车上的沈玲,浑身瘫软的依在车壁上,带自己走的人还是来时的那个人。不过这次他没有点她的穴,大概是觉得不用了吧。自己身子都成了这样了,相信风一吹也就倒了。
心中的恨意好像不知去了哪里,只是口中的那个名字却是始终停止不了默念。自己要把他深深的记在脑中、心中,只知道应该记住,必须记住,然而记住的原因却在自己虚弱到有些游移的思绪中时而泯灭、时而出现。
马车不知行了多久,便停了下来,沈玲感觉身子一轻,睁开眼睛发现竟是被那人抱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