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莉?你听起来我说的对么?”
“对!当然对,而且非常好听。”
“呵呵,你真好。你知道我的名字吗?我还需要自我介绍吗?”
“你是?”
“西奥辛蒂安斯,女士。”
“我的天呐,别突然叫我女士。我受宠若惊了。”
“那我叫你什么你才高兴?”
“泰莉就行了。”
“泰莉,泰莉,泰莉,泰莉……”
“快停下,你的声音太好听了。你让我的名字都变好听了。”
“其实你叫我的名字也能让我的名字变好听。”
“西奥,西奥,西奥?好像没有变好听。”
他扑跪在床上突然地抖了一下。他摇了摇头,皱了皱眉,然后狠狠地用牙齿咬上了自己的手背。他皱着眉闭上了眼睛,然后忽然又幸福地睁开眼睛。
面目上已经沾染上了狂喜,他又抓紧继续导演两个声音自言自语。男声是他自己熟悉的声音,但是女声的声音活像吸了氮气的尖皱变声。
“西奥,你说得这些真是太让我受宠若惊了。但是我,我,我……真的不想再拒绝你第二次了。我总是很感谢你。我把你当作我在这里的好朋友。但请你不要再说了,我会当我从没听过一样。”
“你太自卑了。泰莉,请你看看我,别逃避我。面对我你没必要自卑,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我。我们都是一样的,也是平等的。我们完全应该走在一起去。”
“我感觉你在说胡话,你可能快喝醉了……事实上,不是每件事都会符合你小时候的国王幻想。”
“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
“关于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多给我说说你好不好,你多说说我就能了解你了。我就在这里听着,我有很多时间可以留给你。”
“再多时间也没有用。”
“怎么没有用?你才是已经喝醉了。”
“我觉得你是故意假装不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我就是不像周围别的女孩子那样对你有爱恋。”
“为什么?”
“为什么问为什么?”
“你得解释清楚,否则你就是在逃避。”
“对你不发烧。解释清楚了。”
“哈哈哈,泰莉为什么你这么可爱呀,来让我亲一口来。”
“别,别,别,别闹我了。”
“ua~亲到了~”
“哎,你真的喝醉了。西奥。”
“没有,我才喝了两小盏。”
“你脸都红了。”
“哪有?你摸一下。”
“有有有,快松开我的手,你的脸已经很烫了。”
“你相信吗?这不是因为我喝酒醉了。这都是因为你的存在。”
“哈哈,你喝醉了之后变傻了好多。我得拍下来以后给你看。”
“别用手机拍我了,用你的眼睛多看看我不好吗,用你的眼睛记下来我。”
“用眼睛怎么记得住?”
“我都可以用眼睛记得你。你知道梦中的你有多清晰吗?你知道吗?我常常在梦里见到你。我现在有时候都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诶?这么神奇?你梦到我在干什么?”
“呵呵,我梦到你在被我干呀。”
“……什么鬼。你去死吧。”
“等等,等等,泰莉,别走。对不起,我错了,我喝的太多了,说了太多真话了。我也只是个被青春期给左右的傻瓜。其实我主要梦到的是你带我去你的家玩,或者我带你出去玩,就我们两个。别走别走,拜托了,我真的没别的意思。让我们继续做朋友好吗?我喜欢和你做朋友。对不起我刚刚冒犯了你,我不是真心想这样做的。可能是因为你刚刚伤了我的心,所以我想对你口不择言一次。拜托了,你别走。”
“也许我们以后得保持点距离了西奥,我感觉到你和我不太一样了……对不起。”
“……别和我道歉,我心甘情愿地被你骂的。永远的朋友?我没说错吧?”
“只做朋友。”
“当然,没任何问题,总是如你所愿,女士,我忘掉你就像忘掉一阵风。”
西奥忽然将脸藏在他的臂弯里。他滑稽的台词表演让他自己都觉得搞笑。
从表演中断不一会儿,男性模仿女性音调的尖声又继续从他的臂弯处发出。这下他打算连女性呻吟的节奏都试着演出来。
他假装正在经历一股高潮,他甚至开始对着胳膊弯喘息。同时,那个已经打上他烙印的全身心都满足的笑容,像何时也无法剥离般地持久在他脸上绽放。
“西奥,我求你了……我真的已经不行了。”
“嘘嘘嘘,很快,很快。告诉我,你现在感到舒服了吗?”
西奥停顿了一下,跳过了她说的一句话,他又继续对着臂弯说。
“泰莉,泰莉,泰莉,叫我的名字,拜托,我很快就会结束,只要你叫我的名字。”
“……西奥。”
“嘿,宝贝,你要反复地说。反复地……”
“西奥,西奥,西奥,西奥,西奥,西奥,西奥,西奥,西奥,西奥,西奥……”
“嗯……宝贝,就是这样,很棒,这样的你很棒。多说一点,我特别喜欢听你这时候叫我。”
“西奥…………你真的是太贱了。”
“啊?你是在说我?呵,我的宝贝,就算我喜欢你,你这么说我可不会让你更舒服的。”
“我说错了吗?”
“哈哈哈,你没说错。你太了解我了泰莉,这不公平。我宣布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那你记住我的话吧。你就只是个疯子。以后你什么都不会做成,因为你就只擅长做个疯子。”
“你闭嘴。至少在这之后……宝贝,我乐意下了床再和你吵架。现在,继续叫我的名字。快一点,我想听。”
“………………西奥”
“嗯嗯,就是这样,你非常非常地乖。请继续,谢谢你。”
陷入美好的回忆,西奥眼神呆滞放空,他贱兮兮地趴在那傻笑。拳头实在忍不住般地往床垫上砸,砸得床在铛铛地响。
无数句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突然清晰地在他脑内滚闪,他幸福地快要死掉。
就这样一直陷入其中,他露着痴笑同时使劲地在咬他自己的下嘴唇,过了很久很久,他才从中脱离出来。
他看向现实中的她,他轻轻抚摸上她的身体,却无法让她在睡梦中感觉到。因为她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而平稳。
她睡得很沉很沉,他早就发现她睡着的时候很像他儿童时曾被带到家里陪了他两个月的那只没有任何烦恼的白色的母幼虎。他专注地盯着她的睡颜。他趴下,用手撑着自己的脸去观察沉睡中的她的脸。
太阳光透过白色的床帘洒进他们两个人的卧室,他和她都还停驻在一日中温暖和轻松的时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