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甜的。
宣灵睫毛轻轻一颤,有些失神地想。
温热的血一钻进嗓子眼里便好似烧了起来,连带着染红了宣灵的脸颊、脖颈、耳尖。
宣灵情不自禁地又舔舐了两下手心,湿软的舌头扫过伤口,流连忘返地吸吮着,俨然一副沉醉上瘾的模样。
“有这么好喝吗?”
云玦好笑地屈指弹了一下宣灵额头,收回手,问:“什么感觉?”
宣灵面色酡红,脑袋还晕沉沉的,费力睁开眼睛,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支离破碎:“喝、好,热,难受……”
“难受?”云玦眼皮一掀,故作惊慌道:“完了!刚才没想起来,喝我的血是有副作用的,怎么办?”
宣灵口齿不清,傻乎乎地跟着重复了一句:“……互捉用,真么板?”
云玦轻咳一声,语气沉重道:“唉,难办,好像只有接吻才能解决了,但是你和我这种不清不白的关系,接吻不好吧,你夫君会生气的……”
宣灵虽然脑子还不太清醒,但是能听懂云玦的语气和大概意思,顿时怒了:“他栓老几!……互捉用,更重要!”
说完,他手上一使力气,把云玦按到墙上,板着一张潮红的脸,十分没有说服力地道:“窝会堆泥互责的!”
他灵力正处于巅峰状态,云玦又连个普通人都比不上,还真被他牢牢压在墙上挣扎不开,只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找回语言系统:“你先别对我负责……位置错了,咱俩先换换。”
“窝肯定堆泥互责!”
宣灵以为他不信自己,瞬间炸毛,脚一踮,莽莽撞撞地去寻云玦的唇瓣。
云玦趁机眼疾手快地搂住他的腰,将两人调了个方向,总算堵住了对方喋喋不休的嘴。
宣灵瞬间安静了。
像刚断奶的小狗崽,狗生中法可言。
云玦把宣灵抵在墙上,手掌垫在他后脑勺处,一边摸头安抚,一边予取予求,半阖的红色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骗来一个对方主动的吻,也不枉他把心头血交出去了。
墓室
饮血的副作用过去之后,宣灵浅浅地崩溃了一下,最后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一边给云玦包扎好手上的伤口,一边拧着眉咕哝:“我怎么感觉忘了什么?”
没等他想清楚,云玦就把青霜剑往他怀里一丢。
宣灵连忙抱住剑,道:“你不要了吗?”
云玦道:“你没有本命剑吧?我现在用不了灵力,这把灵剑对我来说和普通剑无异,它好像不排斥你,后面还不知道龙渊会挖什么坑,你带上它更为保险。”
宣灵犹豫了一下,道:“……那你呢?万一这边等会儿出现什么危险呢?”
云玦睨他一眼:“真要有危险了,那就等死,这剑在我手上也没用啊。”
“不行。”
宣灵眉头一皱,但是云玦说得也确实有道理,他抿唇思索片刻,又开始扒拉乾坤袋,把里面防御性质的法器都挑出来,一股脑儿推到云玦面前。
防御法器稀有,有些还需要灵力催动,能抵挡的攻击也少得可怜,但聊胜于无,宣灵一个一个指过去:“这个是防火的,这个是抗雷的,这个是……”
云玦嘴角抽了抽,真要遇上事儿了,这些法器没一个顶用的,他敷衍着收下,顺带揉了把宣灵的脑袋,催道:“行行行,我收着了,你快去吧。”
宣灵仍不放心,又在石室内转了一圈,东摸摸西看看,确保没什么隐藏的机关暗器,才勉强安下心,把开关复原,一步三回头对云玦道:“那我去了,你放心,我肯定会回来找你。”
云玦勾唇笑了笑:“当然,不然你小命不想要了?”
就算没有契约,我也会回来。
宣灵默默在心里道,没再多言,加快步伐,转瞬消失在石道中。
几乎在他转过身去的一瞬间,云玦身形不稳晃了晃,直到宣灵走远,云玦才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心头血确实不是什么好取的。
云玦阖上眼,漫不经心地想。
……
另一边,宣灵一路拔足狂奔,出了左边的岔道后,几乎没有犹豫,又一头扎进了右边的岔道。
跟他们猜的一样,龙渊并没有在岔道中设下机关,只是故意打造得又长又黑,先前和云玦一起走还不觉得,现在自己一个人走,宣灵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下一秒角落里就冒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
不知狂奔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出口,宣灵眼前一亮,立马加快速度,一口气跑出石道,打量了一眼右室。
几乎是和左室一模一样摆设,连地上的尸骨数量都大差不差。
宣灵避开这些尸骨,又把右室检查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看来,必须按照石碑上的提示做了。
这种明知有坑,但不得不踩的感觉十分憋屈。
握紧腰间剑柄,宣灵绷紧身体,缓缓按下开关。
熟悉的两道“轰隆”声一远一近传来,脚下地面震动,宣灵扶住石碑,站稳身体,抬眼望去——
只见原本应该换成透明琉璃墙的那一面墙壁,缓缓向两侧分开,只留出一道窄小的入口,吝啬地只将内部的‘金山’展露出了一小部分,却已足够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