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从怀里掏出一物,递到顾临昭面前。
“拿着。”
顾临昭仔细一看,震惊道:“南州水师的兵符,你怎么……”
顾临渊将兵符塞到他手里:“你看这满园的花开得好看吗?”
顾临昭摩挲着手里温热的兵符,讷讷道:“好看。”
“可是昨夜下了暴雨,你可知暴雨过后的御花园是最丑的?满地残花落叶,挂在枝头的也多半被雨水浇的花瓣凋零。”
顾临渊声音很淡,却很温柔,像小时候给自己幼弟讲道理时一样。
顾临昭看着眼前花团锦簇的模样:“可是这……”
“你小时候就不爱早起,所以你不知道,雨后的花农是最忙的。要在主子们赏花之前将所有败掉的花全部换一遍,就如现在这般。”
顾临渊这是告诉他,表明看到的并非事情的真相。
顾临渊轻轻拍了一拍顾临昭的肩膀转身,要抬布离开时,轻声说了句:
“昭儿,大哥永远是你大哥。此去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顾临昭没有扭头,轻轻“嗯”了一声,只是眼前的繁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
景仪宫,皇后居所。
宫女将刚刚收到的消息,传给当朝皇后。
区别于华贵妃满身的名贵珠宝,皇后打扮得很是寡淡,但是依旧有母仪天下的气质。皇后只比贵妃大两岁,和皇上是少年夫妻,十六岁成亲,十七岁生下嫡长子顾临渊。
在顾晟业没有碰到慕明羡以前,她曾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当家主母。
儿子听话,与丈夫相敬如宾,后院虽有十几个女眷,但是有儿子的除了她就只有侧妃有。并且她知道顾晟业是看重她的,从来不过问王府后宅的事,也不会偏宠某一位女人。
谁知当时的宁王只是出京治了一场水患,就带回了慕明羡。
“那个孩子叫贵妃姑姑?”文皇后问贴身女官文心。
“是。贵妃院里的钉子亲耳听到的。”
文皇后冷笑一声:“有趣。看来之前青州那次,我被蒙在了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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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问过安安的感受吗?
点翠宫内,贵妃与弟弟一家三口相谈甚欢。
尤其是凌平安深得慕明羡喜欢,临别前凌平安收到了一套用纯金打造的九连环,和一套玉质的棋盘棋子。
顾临昭被贵妃留下来等皇上一起吃晚饭,凌三父子三人则由宫里的马车送出宫。
经过朱雀大道时,慕廿辞让马夫把车停下,他还没带凌三和儿子下过馆子呢。朱雀大道上最有名的酒楼之一,不就是他之前送给凌三的一品阁么。
一品阁凌三之前来过,一进门小二就热情地喊:“凌公子,您来了。”
看到旁边黑着脸的慕廿辞,瞬间吓个激灵:“家主,您也来了。”
凌平安抬头笑道:“还有我!我也来啦!”
小二不愧是反应机敏,立马笑道:“小少爷,您也来啦!”他要是看不出慕廿辞和小少爷是父子,他就是瞎了。
“家主,您是带小少爷来吃饭吗?”小二将三人往楼上雅间请。
慕廿辞淡淡地“嗯”了一声。“乐正莨呢?”
“这儿,这儿,家主、凌公子、小少爷。我刚在楼上招呼客人。”乐正莨从楼梯上下来,忙不迭道。
慕廿辞看了看周围,生意还算不错,便点了点头。
乐正莨朝凌三招呼道:“东家,您想坐哪个雅间?”
凌三不在意地道:“随便,上次那间就行。”
乐正莨便在前面领路。
慕廿辞一下抓住凌三的手:“上次哪次?”
凌三这才想起来,他上次来见谢庭玉之后就见公婆,啊呸,见爹娘了,压根就没跟慕廿辞提过谢庭玉找自己的事情。
立即有些尴尬道:“就,就前几天谢庭玉找过我。”
慕廿辞一个踉跄。
凌平安被吓了一跳:“啊——父亲!”
凌三也赶忙将人扶住,担心地问道:“扭着了没?”
慕廿辞只觉得有一些丢脸,镇定地摇摇头:“没事。”转而看向乐正管事,“乐正莨!你这个楼梯是怎么回事?这么滑?不知道铺个毯子吗?”
乐正莨双眼睁大,但还是立即从善如流道:“家主恕罪,明儿个我就叫人铺上最好的波斯地毯,这钱从我自己账上出!”
慕廿辞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嘤嘤嘤!这个月私房钱没有了!乐正莨的心在滴血。
慕廿辞此刻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慌得很。
凌三和谢庭玉见过了?
什么时候见的?
谢庭玉说了什么?
为什么凌三对此闭口不言?
是不是等着某一天爆发?
越想越觉得乐正莨真是胆大包天,居然那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跟他报备,不如直接把酒楼交给其他管事算逑。又觉得,刚才他的认错态度还算可以,凌三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暂时先放过他好了。
乐正莨哪里知道,就爬这么几个阶梯的功夫,自己的事业就差点遭到了毁灭性打击。他正开心地逗小少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