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薄情寡义。”
裴书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我不会死。”
魔尊不再废话,只是嗤笑一声,朝裴书宴攻过来。
裴书宴召唤出了自已的本命剑———唤生。
很多年前,他就不再用剑了。
但是没人会忘记,上清宗的掌门,是个惊才绝艳的剑修。
修真界不缺刻苦又有天资的少年天才,而裴书宴,是那群天之骄子中的佼佼者。
……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魔界和前来赴宴的人打得不可开交。
火球水球雷电……各种球满天乱飞,一座座房舍受到波及,被炸飞或是塌陷。
江岁晚侧身躲开一道剑气,恰好路过黎宿的房间,他担忧的看了一眼,正准备查看一下黎宿还在不在里面,谁知下一刻就听到了一声“轰”的巨响。
黎宿的房间被一道剑气波及,瞬间塌了大半。
江岁晚瞬移到安全距离,这么大的动静,想来三师兄应该不在里面。
他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了一声惨叫。
气若游丝,但可以听得出是黎宿的声音。
一只惨白的手忽然击飞瓦砾探出废墟。
紧接着,黎宿破土而出。
他茫然的看了眼四周,看到了漫天乱飞的元素球和朝自已砸过来的剑气。
黎宿:“……”他就睡了个觉,发生了什么?
江岁晚一把捞过发呆的黎宿。
使出那道剑气的弟子在空中对他们连连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岁晚也朝他摆手,“无碍。”
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问:“三师兄没事吧?”
“哦。”黎宿慢吞吞的回他,“我没事,谢谢小师弟。”
原来是打起来了。
睡着睡着忽然房子塌了,他还以为是天塌下来了,不是就好。
“三师兄,我们先去救人。”
“好。”
他们二人在一片混乱中穿行,忽然,一个离得挺近的魔族人看到了他们,于是朝他们飞过来,桀桀大笑:“站住受死!”
眼看着他就要碰到黎宿,却忽然滑倒在地,然后剧烈抽搐起来。
瞬间他的皮肉和骨骼上就跟融化的雪似的,整个人顷刻间化为一滩血水,而后,那滩血水迅速蒸发化为一缕白烟消失不见。
周围目睹了一切,无论是人还是魔都的有一瞬间的寂静。
江岁晚:“三师兄你……”
干了什么?
黎宿大概是没睡好,脸色惨白,跟游魂似的,“我趁机给他下了个毒。”
江岁晚有些惊讶:“什么时候?”
“就在他刚刚张着嘴哈哈大笑的时候。”
黎宿笑了下,一双满是困顿的眼睛亮了亮,“哈哈,一看到张着的嘴,我就忍不住往里面丢颗药。”
江岁晚:“哦。”
真是个奇特的爱好。
经过黎宿这一操作,敢靠近的人少了一大半。
不过也有不信那个邪的试图闭着嘴靠近,结果无一例外都领了盒饭,死法都极为惨烈且千奇百怪。
相反,黎宿眼睛越来越亮,除了看热闹和看裴书宴揍云霏意,江岁晚很少见到他兴奋成这样。
江岁晚:“……”以前三师兄怎么没这爱好?
黎宿察觉到他的疑惑,解释:“最近新炼了一批毒药,恰好找不到试药的对象。”
江岁晚:“那挺好。”
“嗯。”黎宿赞同的点头,从大师兄说要来魔界的时候他就已经兴奋的睡不着觉了,连夜炼出了无数新的毒。
现在一实验,发现这些毒药效果虽然有所欠缺但大体也还令人满意。
黎宿紧紧跟着江岁晚,克制不住的露出个笑来,这趟魔界之旅,他很满意。
(今天通知下来,复审又又又不过,唉,我麻了。)
诡异的树,诡异的花
江岁晚带着黎宿来到刚才放信号的地方。
一棵参天古树,树枝枯如干柴,其上缠绕着数不清的蔷薇藤,有火红的花朵在上面开得热烈。
古树枯朽,那些缠绕着它的蔷薇仿佛就是它的春。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江岁晚都想夸夸这一番震撼的景色了。
那些被抓来的弟子应该就被困在了这附近。
可是……眼前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而且给他们放出信号的人又是谁呢?
江岁晚看了一圈,什么怪异之处都没发现。
反而是黎宿扶着那棵古树,一脸若有所思。
江岁晚走到他身旁,问:“三师兄,怎么了?是这树有什么问题吗?”
“树不对劲,花也不对劲。”黎宿折下一朵蔷薇,碾碎了它的花瓣,血红的汁液染脏了他病白的手指,说:“这花,太腥了。”
“花?”江岁晚走近看了眼那迎风晃动的蔷薇,“确实有些不对劲。”
这棵树生机全无,而同一片土地上的这株花却开的如此热闹,像是牢牢缠绕绞杀了这棵树的生机似的。
江岁晚没闻出这花的腥味,只觉得它有些过于香了。
香的人有些头晕。
他刚觉得有些不舒服,黎宿就递过来颗药丸,“小师弟,先吃颗我特调的解毒丹。”
“嗯。”丹药入口回甘,有股淡淡的青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