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实在是想不到那本同人本有多离谱,好奇心驱使他前来问问。
裴书宴听见他的话,眉头皱起,好看的眼里像是淬了寒霜一般。
“……与你无关。”
“大师兄生气了?”
裴书宴冷冰冰的斜了他一眼,点头:“嗯。”
江岁晚无奈,失落极了:“那好吧。”
看来都两个月了,还没消气呢。那同人本到底写了什么啊?能让平日里淡漠的大师兄只看了一眼就提着剑满山追杀二师姐?
现在只是提起就生气,唉,他更好奇了。
江岁晚盯着裴书宴,目光期待,“……大师兄,真的不可以告诉我吗?”
他瞳色生的浅,平时看人时总是显得悲悯又疏离,但是当他认真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却又显得格外温润和宠溺。
裴书宴避开他的目光,“啪”的在他脑袋上招呼了一下,语气坚定:“不。”
换个人来问,他早就把人打出去了。
但是江岁晚是他们从小带到大的小师弟,不能打。
裴书宴又想起了令人糟心的云霏意,霎时间,身边气压又低了几分。
江岁晚感受到了周围温度又下降了不少,连忙道:“好的,大师兄,我不问了。”
“嗯。”,裴书宴跳过这个糟心的话题,转而问江岁晚:“此处下山,除了沈弃,你还捡了别的什么回来?”
“嗯?”江岁晚不解。
“小七。它身上有带你灵气的玉牌。”
“哦,小七是我朋友。你见到它了?”
“嗯。它暂时住在我这里。”
“哦?我说怎么好几天没见到它,原来是跑你这来了。”
“它来偷吃 被我发现了。”
“……这样啊。那大师兄可要手下留情啊。”
“嗯,会的。”
江岁晚有点不好意思:“打扰大师兄了,小七我等会儿就带走。”
裴书宴拒绝:“不。”
“啊?大师兄的意思是?”江岁晚不知道他的“不”是不打扰还是不准带走。
“它很可爱。”
江岁晚懂了,大师兄想把小七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小七那个小吃货,估计也不会走了。行吧,现在小徒弟和小七都不在他身边了。
“那劳烦大师兄多照顾它了。”
“嗯。”
二人又喝喝茶聊了会儿天,江岁晚就起身告辞了。
他回了濯月峰,开始打坐修炼起来。
唉,小徒弟和小七都不在,突然就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小徒弟脆弱又敏感
三天后。
清晨,江岁晚难得起了个大早跑来檀渊境接人。
他打了个哈欠,满身困意的站在黎宿竹屋外。
于是沈弃刚推开门就看看见晨光中长身玉立的人影。
他眼睛瞬间红了,跟一阵小旋风似的跑过去扑进江岁晚怀里。
身后传来黎宿的声音:“欸,伤刚好,跑慢点,别把伤口崩开了……”
沈弃没管黎宿的叮嘱,一头扎进江岁晚怀里,“师尊!”
江岁晚很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弃一扑,撞得他一踉跄。
沈弃环住江岁晚清瘦的腰,眼泪汪汪的抬头撒娇:“师尊~我好想你。”
江岁晚顺手搂住他,摸了摸他的头,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了?”
沈弃把头埋进他怀里,委屈巴巴的不说话。
江岁晚不解:“这是怎么了?”
沈弃还没说话,黎宿走过来,看着江岁晚摆手:“不关我的事,小师弟,我可没有欺负他哦。”
他看着缩在江岁晚怀里,跟小狗崽似的沈弃,啧啧称奇。
在他这里看上去乖巧,实际上阴郁又冷漠的小崽子,怎么一到他小师弟那里就跟个乖巧黏人的小狗似的?
沈弃声音闷闷的:“这几天师尊有想徒儿吗?”
江岁晚听了这话,好笑的把沈弃从怀里撕下来,他看着沈弃通红的眼眶,无奈的说道:“有的。”
沈弃大大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
他仰头看着江岁晚,真挚的说:“我好想好想师尊。”
他再也不要和师尊分开了。
分开三天不行,一天也不行。
江岁晚轻轻的把手放在他后脑勺上拍了拍,“嗯,师尊也想你。”
“好了,你三师伯还看着呢,这么容易就掉金豆子,不羞吗?”
沈弃下意识的蹭了蹭江岁晚的手掌,强调说:“我是太想师尊了才哭的。平时都不哭的。”
“真的?”江岁晚不信的问。
“真的!”
另一边已经被完全忽视了的黎宿:“……”
沈弃这是把他小师弟当父亲了吗?
他记得这小孩在生肌淬骨,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都没有哭啊 。
怎么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哭哭啼啼的了?
搞不懂,实在搞不懂。
他那么多徒弟里,也没一个这样的啊?
变脸真快。
黎宿上前打断他们,掏出个白瓷药瓶扔给沈弃,“一天一粒。”
他说完打了个哈欠,脸色惨白,眼下乌青,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江岁晚被他吓到了,连忙上去扶住他,关切的问:“三师兄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