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没看见爷坐下了么,给爷来二斤酱牛肉!”脸上又刀疤的壮汉拍着桌子,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原本过来伺候的店小二抱歉的对余夏说道,“爷,今天店里人多,人手有点不够,您看?”
“没事,你先伺候他们吧。”
“得嘞,公子心胸宽广,我马上就过来伺候着!”
“不急,我和夫人先去下茅厕!”余夏扯着王二娘的手,王二娘一直嚷嚷着,“我又不想去茅厕!”
而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一路跟着她们也去了茅厕。
余夏从茅厕边捡了个小石头子用厕纸包了起来,捏在手心。她带着王二娘回到前面饭桌点了菜,而后她又指着王二娘的手说,“小家伙,你上完茅厕是不是没洗手?”
“你才没洗手的!我洗了的好吧!”
“洗了也没洗干净,走,我带你再去后厨洗!”说着又拉着王二娘去了后厨。
刚坐下没多久的大汉不乐意的放下茶杯,咒骂道,“屁事真多!”大汉继续跟着她们,只是没有刚才有耐心,这次隔了好远。
“指甲缝里都是泥,你可得好好洗洗呢!”余夏提高音量。
“你眼睛瞎么,哪里有泥,干净得很!”王二娘张开五指举在余夏眼前,却又被余夏按回水盆里,她瞥了一眼远处的大汉发现他在和一个女子打趣,便柔声的对王二娘说,“小家伙,你敢不敢和我玩个游戏,若是你赢了,我便许你一样东西,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你开口我便答应你?”
“任何?”王二娘来了兴致,眼中带着光,“也包括你么?”
“当然!”
“那我若是赢了,你就得忘记王慕倾,只喜欢我一个!”
“好!”
“那你说吧,怎么玩?”
“”
余夏从腰间拿下一颗碎银子扔到厨房里面桌子底下的缝隙,然后对店小二说道,“小哥那里有个碎银子是你的么?”这话让店小二和厨子都停下了手下的活过来争抢那颗银子,她则趁机把那颗小石头子扔在了切好的牛肉中间。
余夏这桌安静的吃着饭,可对面那桌就没那么太平了,大汉指着盘子里面的石头对店小二破口大骂,“你们什么店家啊,瞎么?有个这么大的石头,这石头还又骚又臭!”
余夏一边看热闹一边给王二娘的杯中续茶水,她没注意茶水满出来,洒了王二娘衣襟上都是茶水,“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快去后面擦擦,要不衣服上该染上茶渍了!”
这次王二娘没有反驳,只是攥着拨浪鼓看着余夏说道,“我一定能赢你!”她转身要走之际余夏看了看那桌撸胳膊要打架的人,又小声的叫了王二娘,“小家伙,你一定一定要在家里等我,不要乱跑,等我回去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你!是关于我的秘密!”
“好,我等你!”
王二娘走向后厨的方向,而对面那桌那个像竹竿的瘦子扯了扯大汉的袖子,意思是让他跟上王二娘,可是大汉正在气头上,便对竹竿吼道,“那丫头就是屁事多,咱们这么多人能看不住她?”
竹竿没有想到这等隐秘都能被当众说出来,还是那么大声,他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忙着劝架。
那边吵得脖子都青筋都暴起了,萧山红着眼睛站起身,拳头紧握在一起,却没有开口说话,余夏严厉的对他说,“萧山,我们的马车你停在哪里了?你知不知道那匹马值多少银子?若是丢了我让你命偿!”
“主子我”我不想走。萧山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余夏一边留意着那桌人,一边小声的说,“她是我的命,我把命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她平安送回去。”
“主子,我我这就去找马车!”萧山紧握着拳头,哽咽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余夏闭上双眼,再睁开时,真的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看着屋里越来越少的客人,又看着对面那桌的矛盾似乎是和解了,然后便是有人冲出来喊道,“二哥,那女的不在后厨,她跑了!”
其实,早在她们进这家酒楼前,就已经让人给燕停阁里的高能他们送信儿了,只是城西离得太远,要赶过来需要时间,而萧山这边也用了最快的速度把王二娘送回了王府,萧山还找了王晋和把余夏可能遇到危险的事说了,王晋和也让秦子庭亲自带人和萧山一同前往城北。
然而等这两伙人差不多赶到余夏所在的那家楼时,大堂内已一片凌乱,而原本余夏坐的那一桌,桌椅板凳全都被砸烂了。萧山着急的抓着老板询问余夏。
老板摇着头,“那位公子啊,被那么一群人名目张胆的给抓走了,那公子巧舌如簧,只凭借着一张嘴和二十几个大汉耗了许久,结果还是可惜了!”
在漆黑的夜里, 萧山、高能、熊然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凭着直觉在各个巷子里面穿梭找寻那伙儿人的足迹,若他们强烈的心焦和急切能够给他们带来一丝好运该多好,可惜老天爷吝啬给予他们丝毫提示。
寅时的锣声被敲响, 萧山惊恐的看着此时的天色,用不了太久天就会渐亮,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找回余夏的希望也越来越小。
余夏被掳走已有三个时辰, 在这段时间里可能发生的事太多。那伙儿贼人可以取了余夏的性命去向雇主要银子,待天亮城门大开后, 他们佯装成农户分散着逃出城去,而那时能找寻回来的恐怕就只是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