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洛醺被反弹回去倒地,地是厚厚的绒毯,是以也没有摔痛。( ≈qiuww。≈ ≈gt;qiuww。)
没等沈稼轩开口,若萱扑过来:“爹爹!”
其实洛醺已经感觉到是沈稼轩,气呼呼的从地上爬起,刚刚与女儿玩的尽兴,乱跑乱撞已经辨别不出床的位置,也就不知该往哪里去躲沈稼轩,最后蹲在地上,把脑袋扣在膝头,无声的哭泣。
沈稼轩抱着女儿走过去,单腿跪着,女儿放在腿上,手放在洛醺头上,边抚摸边道:“总哭可不好,眼疾会加重的。”
洛醺别过头去,甩掉他的手。
沈稼轩看看女儿,然后朝洛醺努努嘴,又做了个亲吻的姿势,示意女儿去哄洛醺。
若萱聪明,哧溜下了他的腿,努力去扳起洛醺的脑袋,吧唧,在洛醺脸上亲了下。
坏了,洛醺从无声哭变成放声大哭:“叔,我看不到女儿,我都不知道她现在长什么样子。”
沈稼轩搂过她,心被揪起,只道:“我明白。”
洛醺突然抓住他的前胸衣服,急火火的:“叔,你救我,你博闻强记,学识渊博,你一定知道这种眼疾是怎么治疗。”
其实这个沈稼轩还真考虑过,当年他从北洋政府脱离回到金水湾做了大地主,归田园的生活单调,他与大奶奶周静雅又是长期分居,也不喜欢二奶奶李香韵和三奶奶黄织秋,白天还可以,晚上非常寂寞,唯有看书,看的书真可谓汗牛充栋了,且他记忆力超群,记得有本古籍上记载眼疾用针灸疗法更快更有效。但不知道洛醺这种情况可以不可以用针灸,自己也不是郎中,根本不会针灸之术。所以才一心等白老爷子回来救洛醺。
听洛醺这样哀求他,他唯有继续安慰:“等你师父白老爷子吧。”
洛醺就仰着脸看他。曾经如春水般明净如秋水般清澈的大眼睛,是如此的空洞和茫然,他心如刀割。
洛醺哭着,哭得浑身颤抖:“叔,你救我,我想看女儿,想看你。想看皓暄,想看好多好多人,天气暖和了,我想看绿草红花。我想看蓝天白云,我想给你织围脖,给你做饭洗衣,我不要瞎,叔你救我。我不等师父,都这么久了,他是神医不假,但行踪飘忽不定,即使最终能找到他。只怕时间太长,我的眼疾再也治不好,叔,你救我。”
若萱见娘亲这样声泪俱下,吓得也跟着哭,沈稼轩一会给洛醺擦泪一会给女儿擦泪,一阵心绞痛,琢磨洛醺说的有道理,即使白老爷子再厉害,时间太久洛醺的眼疾会不会就这样定型再也治不好?
他狠狠心道:“我来救你。”
洛醺不哭了,抽噎着问:“叔,你没骗我?”
沈稼轩道:“我一定能把你治好,但你答应我,从今而后不能哭,不能上火生气,要开开心心。”
没等洛醺点头,皓暄腾腾走了进来,奔向洛醺抓住她的手道:“醺娘,记得当初在金水湾的河边,你为了保护我和满囤的爹娘打了起来,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最勇敢的。记得和子带人去攻打沈家,你根本不会功夫都把功夫高手和子打败。记得你生妹妹的时候,那么痛苦你都忍受了。醺娘,你一定能好的,可别这样整天哭哭啼啼又不肯见人,你可是沈家主母。”
洛醺把脑袋埋在皓暄怀里:“好吧大少爷,我以后不哭了。”
若萱喜欢学人说话,也喜欢学人的举止,她也把脑袋靠在皓暄怀里,还撅着小屁股,模样非常可爱,皓暄就一手搂着洛醺一手搂着妹妹。
一旁的沈稼轩只顾欣赏了,儿子大了,是不是自己老了?让皓暄带着妹妹陪洛醺,他回去准备给洛醺治疗的事宜。
针灸当然是在穴位上,不能有丝毫的疏忽,他骑马进了街里,找到之前给洛醺看病的那个郎中,想向他温习下人体穴位的一切知识,也想向他购买针灸所用的针具。
郎中倒是非常热心,也因为没能治疗洛醺的病却受到沈稼轩的礼遇而铭刻在心,只是猜测沈稼轩向他学习针灸术和购买针具的目的,问去,沈稼轩答:“我想给我太太治病。”
“啊?”郎中声音不大,眼神却相当的惊讶,心说自己行医这么多年都对他太太的病束手无策,他凡夫俗子就能治好?
沈稼轩知道他不相信自己,解释:“沈某喜欢读书,在一本古籍上看过治疗眼疾的方法,想试试。”
“啊?”郎中又一次惊呼,心说你看了几本书就能治病,神农氏遍尝百草算啥,凡事都得实践。
沈稼轩继续解释:“我会用自己试验。”
“啊?”郎中唯有惊呼的份儿了,心说你不怕把自己扎坏?
沈稼轩多番解说,郎中终于同意教他针灸,也赠送了他一套九针,不知他用哪一种合适,还不忘提醒他:“一旦手法不纯熟,用自己做试验,很容易出事。”
沈稼轩无奈的笑笑:“我明白,假如我太太治不好,我宁愿陪着她一起瞎,然后我就能体会她的心情,也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郎中凝视他良久,见过夫妻恩爱的,但都是在书上戏里传说中,现实生活今天总算见识了,本来是非常怀疑沈稼轩,甚至想阻止他的,听他这样一说,鼓励他道:“大爱于斯,上天也听见了,你能成功的。”
沈稼轩开始同郎中学习针灸术,并结合自己先前在古籍上看到的描述,开始扎自己做试验,关于手法,幸好他是习武之人,且擅用暗器,所以并不笨拙,慢慢感觉自己的针灸的手法娴熟了,又准备按照古籍上的记载扎眼睛附近的穴位和其他与眼疾相关的身体穴位。
这天他正在房中对着镜子准备拿自己试验,有人敲门,他喊了声进来,以为就是老杜等仆人。
是老杜不假,他进来后看沈稼轩拿着针在比量自己的眼睛,老杜冲过来抓着他的手腕道:“老爷,您扎我,用我来试,您不能用您自己,您是一家之主,真扎坏了,沈家怎么办。”
沈稼轩轻笑:“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老杜就是坚持:“您扎我,总之谁出事您都不能出事。”
沈稼轩冷了脸:“你也有妻子儿女,你出事难道就应该吗。”
老杜语塞,和他拉扯就是不让他扎自己,沈稼轩刚想发火,腾腾跑进来好多人,异口同声:“老爷,您扎我!”
沈稼轩微微笑着,感动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听惯了大户人家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听惯了下人谋夺主子的地位财富而攻于算计,但沈家没有这种情况,他没把任何一个当下人,任何一个却把他当亲人。
男男女女争执着“扎我、扎我、扎我”乱糟糟的吵了起来。
“扎我!”朗声一喝,众人分立两厢,让出一条通道,从门口走进来洛醺的父亲洛秀才,还有陪着他的祝子雄。
沈稼轩派人去找他一是为了运走高天运的那笔财宝,二是想让他来哄哄洛醺,见他这么快就到了,急忙迎上:“先生,一路劳顿,赶紧坐下歇歇。”
洛秀才一摆手,脸色肃然:“醺儿的病,是我一手造成的,如果我当初不让你们来这里,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事,我都听说了,你要救醺儿,就用我试验,你不能出事,你出事谁来照顾我的醺儿,还有我外孙女外孙子呢。”
沈稼轩也没有立即答应他,只道:“您先去看看洛醺吧,她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本来就瘦,这回皮包骨头了。”
洛秀才点头,由沈稼轩陪着,和祝子雄来到洛醺房里。
洛醺正和女儿说话,偏巧说到父亲洛秀才:“姥爷好帅好厉害的,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