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子歆一脸不可置信:“那你想岔了,她的流量连你一半都没有,我就看不惯她,赶紧塌了才好。”
盛金雅间。
头戴珠翠、气质雍容的女士在席间游刃有余,笑容优雅。
她向一位面色冷淡的长直发女人道:“刚才那两个是我家的小辈,庄小姐觉得如何?”
庄铃一身蜜绿钩针刺绣长裙,长直发轻盈细密,肤色白皙,眼风周正,半点不拿架子,回敬一杯酒,道:“徐前辈认可的小辈,庄铃哪有质疑的道理?”
徐繁笑着说:“不瞒你说,我家那个姑娘挨了几顿打才愿意去酒庄待着,我是没什么操心的了,只不过另一个嘛,是个值得培养的,我想签到我名下,也算互相成就。”
庄铃不动声色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微微蹙眉,道:“我暂时想不到萧小姐和哪个品牌比较配,您觉得呢?”
徐繁道:“这我说不上了,许多东西得看内行人的眼光。”
她面上笑意不减,手心却汗津津的。
这个庄铃真如传言所说,真是油盐不进。
听说庄铃出身不高,最开始是做不入流的手工饰品,后来出国学宝石雕刻,拜了名师,前不久学成归来,在兰宜炙手可热。
也不怪徐繁等人接连招待,庄铃的老师是国外文化·部授衔的‘艺术大师’,这位大师近年来隻参加过两场高级珠宝展,每次都带着庄铃。
而庄铃也不负师长重望,她的设计已经成为年轻藏家的首选。
沉浅大学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才请她去上课。
徐繁也没急着谈成合作,先让萧元漓在庄铃面前刷脸,留个印象,之后的合作自然水到渠成。
桌上其余人都称讚起萧家这位继女。
徐繁很满意这次带来的气氛组。
只是庄铃却语出惊人:“萧小姐还有个姐姐是吗?”
“……”徐繁道:“有是有。”
不过是个草包。
庄铃再次看了看时间,道:“我得去赴萧大小姐的约了,改日再和徐前辈叙,今日多谢您招待。”
徐繁人还愣着,口中应了声:“那改日再叙。”
等到庄铃走后,徐繁才回过神。
庄铃刚才说什么?
要去赴谁的约?
……萧大小姐?
难不成是萧沉萸?
她还在思考,谭子歆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虽是问句,但也带上几分胜券在握:“妈,元漓的事谈妥了吗?”
徐繁镇定了些许,望着庄铃离去的方向,问:“元漓在你旁边吗?”
谭子歆道:“没啊,回家去了,妈,元漓今天怪怪的……”
话没说完,徐繁已经肃声道:“这件事先等等,要是有机会,你多跟萧沉萸走动一下。”
她怀疑先前的判断有误。
谭子歆一头雾水,许久才道:“啊?”
萧沉萸早订好了座,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和潘蓉点好了菜。
吃到一半,萧沉萸往外面看了看。
潘蓉发现后,也跟着往外面看。
萧沉萸笑道:“快吃吧,待会儿不一定有我们的份。”
潘蓉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低头吃饭。
庄铃进来时,两人已经背靠着椅子,聊得正乐。
她拧眉进去,门也没敲。
萧沉萸瞧见后,立即起身来,很是夸张地道:“庄小姐来了?快请坐。”
庄铃罕见地沉默了片刻,坐到她身侧。
潘蓉看清她的脸后,五官瞬间皱起来:“坏女人!”
然后别过了脸。
庄铃道:“……这也太记仇了。”
潘蓉觉得隻一句‘坏女人’不解恨,拿起桌上的杯子,重重一放。
庄铃道:“…………”
萧沉萸悻然:“她记性好,这没辙。”
庄铃幽幽看了看她,“为什么肯见我?”
萧沉萸面带温色,指了指桌上的一片狼藉:“先吃点?”
庄铃看着这桌残羹剩饭:“吃什么?”
萧沉萸道:“再点几道菜?”
庄铃冷酷地拒绝:“用不着。”
萧沉萸道:“这是你不要的,那我就直说了,今天还真是有求于你。”
庄铃眉间松动,不过姿态仍拿捏着:“有事就说,哪里学的这么磨磨蹭蹭。”
听了这话,萧沉萸便道:“我想请你当潘蓉的老师,教教她。”
雅间里明灯依旧,庄铃却如临暗室。
心下生凉,好一番气不过,豁然起身,想学着潘蓉掷杯子,又怕自己拿不准轻重,终是忍下,“肯赏脸见我,就为了这件事?”
萧沉萸心虚地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手臂,轻声道:“还有一件事。”
庄铃真怕自己打死她,平复下心情,瞪着她道:“说!”
萧沉萸便道:“我要去沉浅大学上课。”
蒙了暗尘的心骤然光亮了些,庄铃眉间的怒意化了许多,“真的?”
她犹疑着坐下来,直视萧沉萸。
萧沉萸就差举手发誓了:“那是当然,我再没出息也不能编瞎话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