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果子放在一个空旷处,对着无人的房间出声嘱咐:“果子放在这了,我要先走了。”
刚刚没有人应她,问了一百句一千句也没有人应她,如今她说她要走了,在楼上居然毫无征兆的掉下一个杯盏。
太快太突然了,杯子碎在她眼前,在这寂静无声的地方像是在心口狠狠攥了一把。
她下意识得惊呼一声,偏偏还要有人恶人先告状:“喊这么大声?”
你吓到我了。
搭着楼梯的栏杆,他由上往下看,那张脸端得一本正经,眼睛里却有不合时宜的、揶揄的轻笑。
金禾需要把头昂起来,很辛苦才看得到他。
距离拉开了,人变得渺小,同样都是人间的一粒尘埃,面对着他她却莫名紧张,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万分防备,她故作姿态的板起了脸,说东西给你放下了,我要走了。
转身,门却砰一声的被风合上,切断了yan光,屋中昏暗一片。
楼上的人往下走,一步一步、慢条斯理得往下走,像是猫见耗子,吓得金禾转身就跑,推开了门,他也来到了身后,才渗进来一缕yan光,门就砰得一声,又一次合上。
气的她咬牙,说你就是故意的。
可林序却无辜极了,他在金禾的身后,手伸出去摁住了门,身影一高一低像是他把她圈在了怀里。
微微俯身,人就离得更近了:“别冤枉好人。”
她要推门,却不如他有力气,推了两下没推动,还被人狠狠取笑了一番:“今年多大了?”
是不是r牙还没退g净呢,就学别人来做姨娘。
说着他真掰她的嘴,明明是背对着他的,伸手一扯就叫他给扯正了身子。
手捏着金禾的下颚,力道大的让她不得不张开嘴,气的金禾拍他打他,试图阻止他的ngdang行径。
一开始还好,后来他就嫌烦,单手捏住她的腕子给人桎梏住,林序说:“你这么不老实,老头子在床上是怎么忍下来的?”
金禾红了脸,被他这大胆直白的话戳中了肺管子。
她骂他下流,他一一受了,突然想起了那个扇面,说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我猜你是一个笨蛋。”没头没脑的说一句,林序松开了对她的桎梏,金禾捂着被他捏红的下颚,没有贸然推开门。
所以林序就知道了,她不笨。
刚刚没头没脑的那一问,她听懂了。
往上去,金禾却停在原地,只见了两次面,他却足够令她闻风丧胆。
她不愿意跟他走,可是站在楼梯上,林序回过头,无言看她,她又不得不顺从。
往上走,金禾时刻提醒,说我是你父亲的九姨太。
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个他居然笑了:“我当然知道,那天拜祠堂,我不是还亲眼瞧见了吗?”
亲眼瞧见?
他亲眼瞧见了什么?
金禾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气得想在后面给他一刀。
不是对手,他三言两语就把nv孩说的哑口无言,抿着嘴,面se灰白的跟在他后面。
摘星楼高而空旷,只有他一个人住,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吹动了帘幔漫天飞舞,像是挣逃。
他一个人,有时候显得无b凄凉。
金禾跟着他往上走,走过红木鎏金的台阶,走过大风飞扬的窗口。
这里有数不胜数的白se纱帐,风吹的时候半边的天都被遮住。
金禾在这里,一直都觉得冷。
一开始她被林序剥下衣服的时候,今日跟在他身后的时候,还有很久以后,他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
她搂着他,在他怀里抬头:“二少爷,你不觉得冷吗?”
林序并不觉得,他喜欢摘星楼,喜欢这样高而空旷的地方。
夜深无人的时候楼上楼下他压着她肆无忌惮的jia0g0u,不知羞也不知累,出了一身的汗,被风一吹又无。
nv孩不敢出声,偶尔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很小声很小声地ch0u泣,那些喘气声很轻,轻得像一片悄然落下的羽毛。
手扣紧他的肩膀,留下深深的痕迹,指尖嵌入他的皮r0u里,她用这样的方式宣泄着对他得不满。
可待吻一寸寸落下的时候,她又缴械,成了那个最先沉沦的人。
大错特错,有时候她说,是我大错特错。
夜里做梦,梦见林序弄丢了那把折扇,一传十、十传百,几日的功夫折扇就去了万守云的手里。
她喊着冤枉,可是折扇扔过来,扇骨碎成两节,她的那幅画不散。
林序把她画的好漂亮,栩栩如生的眉眼,一张素se白纸,y是看见了春se万千。
金禾第一次看见时吓了一跳,怕到头发一根一根的炸起来。
伸手去抢,他没躲,两个人挨得近了,轻而易举就让她拿到了。
金禾伸手要撕,这时候林序才开口:“你撕了,我就要重画一张,到时候还要再找个人来给我研磨,可是g这种腌臜事,似乎找谁来都不合适。”
“九姨娘,到时候就辛苦你了。”
“正好我这人忘x大,哪些地方我记不起,也要劳烦你脱了衣服重新给我瞧瞧。”
足够可恨,说出来的每句话都狠狠戳着她的心窝子。
金禾停了手,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显得她有些凄惨,有些可怜。
她不理解,说你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林序矢口否认,大喊无辜:“姨娘,我只是想要一篮果子而已。”
“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不能。”他理所当然,又回答的g脆,摘星楼上风景好,但是他不邀请她看,反而要她纳税进贡,每五天就要送一篮果子过来。
金禾当然拒绝,那些封建礼教将她sisi地束缚住,将宅院里的这些nv人sisi地束缚住。
男人三妻四妾,流连花丛,nv人却得自ai自重,三从四德。
三番五次的冒犯,金禾要怕si他了,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半点也不敢上前。
甚至还要偷偷的后退,一点一点的向外挪,试图离他远一点。
林序看在眼里,愈发的笑意盎然。
在林家,在那堆nv人面前,这样青涩稚neng的小姑娘最为可口了,吃进嘴里两下就能给嚼碎。
si的半点痕迹也没有,谁提起来她,众人还会异口同声的说着活该。
si了也不安生,也要给人泼脏水。
骂她水x杨花,si有余辜。
脏了咱林家的门楣。
她长得和赵拂钏好像,林序不想让她si的那么快。
这府里面来来去去,可不止这九个nv人。
还有那些个没有名姓的,像是地府里的孤魂,天一亮就魂飞魄散。
心不甘情不愿得魂飞魄散。
已经si了一个赵拂钏了,这样的脸,到底要在他面前si上几个才算完?
他没有舍不得她,也没有为她掉过眼泪。
她si之后,他毫无愧疚的提起她,就像一个陌生人一般。
可是突然看见这一模一样的脸,林序夜夜梦魇。
他知道的,这样的一张脸,天底下没有第三张了。
梦里金禾si得五花八门,si得千奇百怪,睁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流出一条条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