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帖哦。」
「闭嘴。」
待谢敏媛匆匆地吃完早餐,腾出她甚至不晓得为什麽必要的时间来换套整齐的外出服後,已经接近正午了。
她按了一声门铃,无人回应。也不是什麽值得令人惊讶的事就是了。
更不意外的是,这混血nv人还是不锁好家门。
「康米歇?」
她自顾自地走进nv人的客厅,发现里头可凉了,跟遥远的那一次一样,甚至她都怀疑康米歇是不是又在这冷气过强的屋里着凉了才唤她来的。
谢敏媛第二件注意到的是行李。可不是常人有的一件或两件,而是满屋子的行李,还贴着墙堆叠了许多纸箱的。
当她在主卧房见到那nv人的漂亮脑袋从大床旁猛地探起时,谢敏媛发现自己难以克制微微上扬的唇角。
「看来你还在忙。」
其实她永远都不擅长第一句话,无论是对谁。但在康米歇面前又是另一回事了,她的心跳落了下来,而後是重重的一拍——谢敏媛察觉到了这件事,尽管她永远都不愿意承认。见到康米歇让她打自心底感到一种晕乎乎的快乐。
「噢,又又。」
接着她注意到康米歇把一头美丽的棕se长发紮在脑後,一副正处理着什麽棘手事的模样。她仓促地堆起一抹甜蜜的笑,看上去像刚乾了一杯红酒似地,脸颊上是一抹饱满的红晕。
「抱歉,让你看见这样乱糟糟的样子。」
康米歇正在压缩一袋衣物,而後熟练地拉上了拉链。她这模样在谢敏媛的眼里倒很新奇,毕竟这混血nv人平常总是在另一个世界游荡的人,永远光鲜亮丽,跟家务一点也扯不上边。
「烧饼油条如何?」
谢敏媛瞥见了床角熟悉的笔记簿,这才突然想起上礼拜关於照片的一切荒唐。
「为什麽叫我过来?」
谢敏媛漫不经心地问起,发现这间她来过了太多次的主卧室看上去不再那麽熟悉了。甚至有点儿空旷。
「嗯?我们每个礼拜的约定,忘了吗?」
康米歇避重就轻,琥珀se的眼眸还是那抹调皮的笑意不肯罢休。
「你有打算腾出时间给我吗?」
这听上去是脱口而出,事实也是。谢敏媛坐到了床角,那笔记本近在咫尺,但她并没有放弃sisi盯着康米歇看。彷佛这就能得到什麽答案。
康米歇唇角斜g,只是扬起下巴指了指那造就两人一切纠葛不清的笔记本。
「你永远都会在我的待办事项上,又又。」
假日的渡轮码头依旧繁忙。
康米歇顺着海风望向另一头热闹的市集,只感到索然无味,又望向地面,岸前的混凝土地上漆了一条鲜明的h线作为警告。
她本想就这麽待着,作为这礼拜难得不是被公事与待办事项烧得头疼的下午,这样的平静特别难得。
说不定还能见到父亲的船。康米歇伸了个懒腰,悠悠地回想起方才在路口见到的三se花猫。
直到一道不寻常的身影越过了她眼前的h线。
「小申。」
半挑起眉,康米歇倒是对这次开口也没有太多把握,听不出是不是有种平时对於际遇的期待。
来到身边的nv人称不上陌生,但康米歇也不大愿意承认她俩之间曾有过的。那是有着一头秀丽短发的nv人,一身轻便的海蓝缎面洋装,踩着凉鞋就这麽又走进了她的视野里。
「我就知道会在这里再遇见你。」
小申只是笑着摇摇头,柔软的发丝在耳後跃动的方式让她想起了她们过往那些甜蜜的亲热。
「或许我也没有大家说的那麽捉0不定吧。」
康米歇盯着nv人游走在堤防边缘的方式,以及那强颜欢笑的神se,心里忽地有一份温暖的冲动。於是她g起平时故作无辜的微笑,又毫无畏惧地站前了一步,问道:「怎麽,你的生活走不下去了吗?」
小申的双眼半眨了眨。
最後她收起那些过於jg湛的、即使到了现在依然让康米歇也无法0透的脆弱神se,转而邪魅一笑。
「你真好,米歇。」
海风吹在两人的侧颈上,臊热的感觉让康米歇再度想起了她曾经是多麽害怕这nv人的。因为一无所知。
小申撇撇嘴,不像是羞涩地轻笑了下。
「——总以为我是受伤的那一个。」
说实话,谢敏媛一点也不晓得该如何反应——尽管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时候去承认心里的感受,但她的确听出了一些端倪。关於康米歇本人的。
这nv人可从来都不会摇摆不定,一次也不,那像是要了她的命。
但对着这个叫小申的nv人,康米歇动摇了。
谢敏媛并不是什麽神木或反应迟钝的单细胞生物,她感觉得出康米歇对於这段回忆颇有微词,以及回忆中所夹带的回忆。
「所以,你的前任?」
谢敏媛并不想显得过分在乎,而事实是她在康米歇面前也藏不住什麽。
混血nv人惊讶地微睁双眸,细致的琥珀se泽旋即黯淡了一阶,却不失分毫迷人。
「又又。」
康米歇微微一笑,依旧是漂亮的停顿。但这是第一次,或许会是唯一一次,谢敏媛见着她sh润的眼角正酝酿着说不出的故事。她们的故事要完了——她这才惊觉,笔记簿上所标注的数字已经来到了倒数五回。
「别当那只猫。」
面二十一/她的确是喜欢nv孩子的。
对於康米歇来说,她是什麽样的存在呢?
在第二十二周到来後,谢敏媛终於问了自己这个问题。括号,这个晚上她连喝了四支百威,而她的损友嚷嚷着家里的猫快拆了家後早早叫了车回家,留她一个人收拾残局和因为酒jg而被打开的情绪压缩罐头。这就是怎麽回事。
「不胜酒力」这个词对她来说不再陌生。
「李……又……梁……」
她侧躺在沙发上缩起身子,0索到手机後点开讯息栏,醉醺地点下录音键数落着还没半夜十二点便抛下她离开的男人。
「我再相信你说什麽……开闺蜜趴喝到天亮……我就是狗。」
汪。先叫起来放,以免忘记。
将手机盖在桌上,头疼得有如阵阵鼓响,谢敏媛昏昏沉沉地在心里自嘲着。是啊,不然除了那男人以外,她还有谁呢?
康米歇吗?想起那个混血nv人她就气。按照她们的约定,再四周的时间那nv人就会拍拍pgu坐上飞机离开台湾了,不必对在这二十六周中发生的任何事负起责任。
不必对谢敏媛现在心里有的这些乱七八糟又真实不已的想法负上责任,哪怕是那麽一点。
想到这,谢敏媛将脸埋进抱枕里,恨不得透过缺氧一起带走脑袋里的冲动和情感。
可惜先到来的是睡意,让她直接进入断片的那种。
「敏媛。」
谢敏媛的梦里有一阵混着n香与茉莉的香气。她缓慢地眨了眨眼,发现康米歇的脸近在眼前——虽说小打小闹的亲近感在两人之间平常可不少,但这次,望着nv人琥珀se的眼眸里倒映出了自己的模样,谢敏媛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心脏的下坠感。每一秒的跳动都疼得令她微微颤抖,而此时的她并没有多余的理智去明白这就是紧张。
她不晓得该如何开口,也难以维持平时面对康米歇时故作不在乎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