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延续此刻的恬静。
“吱——吱呀——”
窗外蝉鸣蓦然鼓噪喧嚣,搅扰最后一丝清幽,黑se睫毛来回扇动,她挣脱了梦境束缚。
顾瑶的漫长哈欠回荡在卧房中,双手连同腰肢一并发力,仿佛一只初醒的小猫,竭力伸展着筋骨。松松垮垮的睡裙早在连续翻滚中被撩至腰腹,露出白皙紧绷的一段皮肤,以及两腿之间印有蜂蜜小熊图案的可ai内k。
然后她缓缓坐了起来,原地怔忡许久,总算从困倦中缓过jg神,斜睨了一眼陆昀,再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臂膀,无声表达不满——居然趁她睡着偷偷调换位置。
好在顾瑶懒得计较这些小事,挠了下凌乱蓬松的长发,就径直洗漱去了。
陆昀跟着起身,哪知才刚支起脑袋,竟然觉得莫名沉重,似乎正从一滩烂泥浆里艰难分离,混沌而又极富拉扯之感,使得视野陷入短暂的眩晕中。
他甩了甩头,试图把这gu异样不适掷出t内,却没能见效,不得不缓下动作进行休息。
远方传来嘈杂水声,哗啦持续半晌,随后脚步声去而复返,顾瑶回屋换衣,瞧见陆昀仍然坐在床边,不禁抱怨一句磨蹭,又看那颗毛茸脑袋微垂着,显出无jg打采的发蔫势头,便凑近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语调难得放轻许多,似乎隐含关心意味,陆昀盯着那张遍布点点水珠的sh润面庞,心头一软,故意迟疑着没有开口,等到对方伸手0向他的额头时,方才微笑解释起来:“……没事,晚上没怎么睡好,可能我有些认床。”
话虽如此,脑袋却稳稳贴在她的掌心处,不肯挪移半分。
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温度也很正常。
确认无虞后,顾瑶撤回手掌,转头打开衣柜挑选起今日的出行装扮。
见状,陆昀俯身捡起地上短k,准备挂个空档——经过昨晚一通胡闹,两人内k都已脏w,沾染点点jg斑,随意r0u成一块丢在角落,实在没法穿戴了。
还未套好k子,忽听顾瑶啧了一声,语气颇为嫌弃:“你怎么随时随地都在y着?”
闻言,陆昀疑惑抬头,发现她正紧盯自己下身,x器支出半空,在两腿之间翘出一个夸张角度。他连忙解释:“没有没有,就是晨b0而已,等一会就好了,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尽管这个年纪x1nyu旺盛,但是眼下脑中浑噩,实在没有什么多余的se情心思。
“噢,晨b0啊……”对于这个词汇,顾瑶既陌生又好奇,眼珠一转,“b0起来后想上厕所的话该怎么办?能尿出来吗?”
“能是能,不过有些勉强,一般都是等它先软下去再尿。”
面对她那好奇宝宝般的灼灼目光,陆昀脸颊微红,·疑问】
“……喏,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占你便宜。”
沉默须臾,顾瑶轻哼一声,勉为其难的回应了他。
尽管语气听来平静,然而悬停半空久久未动的手掌全然暴露了此刻的紧张心绪,这是她揭露小陆同学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下次,一个充满遐想的美妙字眼,高高悬在头顶,引诱着他盲目向前奔走。
然而这个「下次」整整拖延了天,原因无他,陆昀光顾着掐灭顾瑶的生病苗头,浑未留意自身情况,不知不觉就热伤风了。
好在感冒不算严重,有些眩晕咳嗽罢了,起初想过假装柔弱,好让顾瑶照顾自己——到底还是担心传染,所以一连数日没有靠近对方,就连平时接送也都戴着口罩远远跟在身后,看着很是鬼祟偷0。
他家里原本备了冲剂,可是喝完始终不见起效,只好跑去附近诊所开药。医生算是半个街坊,看见陆昀过来,不由打趣两句:“小陆,最近没陪你小nv朋友轧马路啊?”
“……她最近很忙。”
口罩之下,陆昀声音听来模糊微哑,有意回避了话中的暧昧称呼。
他说得倒是实情,顾瑶近来几乎处于不见人影的状态,仿佛失去了那gu心血来cha0的探索兴趣,她开始把目光转投至了其他地方。整天和她那个好朋友厮混,从博物馆到动物园,从电影院到游泳池,玩得那叫一个畅快尽兴。
因此陆昀时常踩着朦胧月se,穿过喧闹夜市,前往遥远处的目的地接她回家。
直至两人进了家门,总算开启独处时刻,结果还来得及没说上两句话,她就摆一摆手,示意困倦,然后游鱼般从他身侧轻盈盈地掠走,抓都抓不住。
陆昀隐隐约约觉得她在避着自己。
这个结论令他不大好受,少nv的纷繁想法一如夏时雨水,说来就来,说走便走,唯独剩下他像个落汤小狗似的呆坐原位。
想到这里,陆昀叹了口气,只盼望早些康复,然后把周如一从顾瑶身边狠狠、狠狠地挤走。
奈何事与愿违,好不容易病愈了,正思索如何寻个由头腻歪在她家里,以便开展「下次」行动,哪知眨眼功夫,顾瑶便已牵上周如一的手,把她直接领到家里。
两个nv生聚在一处看书说笑,气氛融洽和谐,彼此容不下的成为了流浪小狗的临时避难所。
简单交代两句后,陆昀走进厨房,接满一盆清水,又放了把白芸豆进去泡发——顾瑶明天想喝蹄花汤,他得提前备好所有食材,顺便清洗今天的餐具。
正收拾间,身后传来脚步轻响,沈元嘉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神情颇为兴奋:“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明天的汤。”陆昀头也不回,“没你的份,别想了。”
可惜架不住对方馋虫大动,沈元嘉y是挤进厨房里,公然来回检视余粮,刚从冰箱翻出一杯酸n,还没来得及拆封,就被陆昀强y塞回原位:“那是留给瑶瑶的。”
“那是留给瑶瑶的~”沈元嘉耸了耸肩,掐着嗓子yyan怪气重复一遍,眼瞧陆昀护食,实在没有什么搜刮机会,只得从菜篮里取出一根h瓜,嘎嘣嘎嘣生啃起来,“你还在每天给她煮饭啊?”
陆昀点点头:“嗯,她妈妈出差去了,家里没什么人照顾,我帮个忙而已,反正每天都是要做饭的。”
厨房本就狭窄,一下塞了俩大高个,更显得拥堵拘束,陆昀嫌他碍手碍脚,刚要出声驱赶,忽然瞥见沈元嘉直gg盯着自己,随后神情古怪地摇了摇头。
“你这样是不行的,那母老虎吃定你了。”
说罢,甚至长长叹了口气,大有「可怜我那好兄弟竟被nv人所害」的惋惜。
陆昀感到好笑,掺着一点无可奈何,懒得辩驳回去,低头挨个抹掉碗碟上的油渍,手指沾满泡沫,洗洁jg的香味中和了饭菜的油腻气息。
他是见惯了旁人这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毕竟都是出于「好意」嘛。依照当今社会眼光审视,陆昀不是个合格的男子汉,一个男生怎么可以整天跟着nv生pgu后面,何况还对她唯唯诺诺马首是瞻,那样只会大大损害了yan刚气概。
周遭街坊邻居在揶揄他与顾瑶关系的同时,总免不了在背后说一句这孩子耳根太软,兴许将来没什么志气——全因他太听她的话了。
不听话的男人使人不安,听话的男人又使人轻蔑,这矛盾的世界。
沥过两遍清水,陆昀把碗筷挨个放回橱柜,sh漉漉的双手在围腰上面一抹,留下一道不分明的水痕。
这个动作莫名让沈元嘉想起了他的妈妈,洗碗之后随手一擦,贤惠到如出一辙。
他妈妈的确能够担当贤惠二字,白天独自看顾公婆儿子,晚上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