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又是旁人的错,合着你自个儿是一点错也没有?我问你,你去酒楼也是旁人拿刀架你脖子上b你的?”
她当然是这么想的,自己本来就没错,可她不敢说,又想起马车上沈彦那不屑的眼神,不服气道:“那为什么沈彦就能去,我不能去,里头还有我的同窗呢,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我们还一起掷状元筹,他们都夸我厉害……”
“逆子!你竟还敢沾赌!来人,把他给我按着,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个逆子!”听了这话,沈鸿煊当即气得抄起一旁的竹板。
沈明昭被人按着肩膀,被迫伸出手来:“呜呜……不、不是赌……”
两竹板下去,baeng的手心登时红了一片,沈鸿煊一点力道没收着,边打边骂:“与其等你将来把家业败光,我还不如现在就打si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赌是你能沾的吗,你还有什么不敢做!”
他是生意人,最忌讳这个,见过许多人因此倾家荡产,沈明昭以前虽然娇纵了些,但还算听话,不似旁的纨绔那般吃喝p赌样样不落,可如今是真的让他觉得有点失望,是不是太过宠溺才至于此。
沈明昭一反常态,心里梗着一口气,si活不肯认错,自沈彦回来以后,她就是这祠堂里的常客,她怎么样都是错,一向疼她的父亲现在是看她哪哪都不顺眼。
“我没错!是你偏心,就因为他考上了秀才,你嫌弃我呜呜……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了……你就只想要他那一个儿子……”
沈鸿煊看她一脸不服,还顶嘴说混账话,丝毫t会不到自己的一片苦心,又y着心肠打了十板,罚她继续跪祠堂,不许任何人求情。
……
夜深人静,到了三更天的时候,沈鸿煊到底是心软了,放她回去歇着。
沈明昭哭得声都嘶哑了,一双手更是红肿得不像话,恨声道:“我一定不会放过沈彦那贱人!呜呜好疼……”
正替她抹药的墨雨想起在酒楼的事,以及沈彦当时的态度,犹豫道:“少爷,兴许不是三少爷告状的呢,他前头还救了您呢。”
沈明昭瞪她一眼:“不是他还能有谁,就他与我一道回来,爹这么快就知道了,一定是他害的我。”
“不是还有二少爷吗?还是他带您去赌的呢,那间厢房也是他的,还不让小的上去跟着。”墨雨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沈明昭哪里肯听:“你出去,我不要你抹药了,连你也向着他,你到底是哪边儿的!二哥哥怎么可能会害我,要不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爹根本不知道我去玩了骰子,再说了,那不是赌!”
墨雨怕她气出好歹,连连好声哄着,替她仔细抹匀了药膏缠上纱布,才服侍着人睡下。
翌日,沈明昭就要离开沈府去书院,她执拗地站在大门口,si活不肯与沈彦同乘。
气得沈鸿煊又想打她,冷笑:“你哥哥一早就去书院了,都像你这样睡到日上三竿,还读什么书。”
沈明昭噎了下,气鼓鼓上了马车,临行前又被父亲严厉警告,若是再犯,腿给她打折。
父亲真是好没道理,她平时也起得很早的呀,只是昨日哭累了才起晚了,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敷了好久才消下去,沈彦那贱人一定是做贼心虚,不敢面对她,才落荒而逃的。
……
,两人浸在暖yan中,学堂里只有少年玉润清亮的声音和书写的沙沙声,一时间分外和谐。
“你这说的什么东西?怪不得教习老罚你,真是狗p不通。”周珣开口打破了这份和谐,丢了笔,再写不下去。
沈明昭不服气:“你说我,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不就课考b我好上几名嘛,还不是跟我一样倒数。”
“你懂什么,小爷那是没认真学,要是认真起来,让你拍马都赶不上。”
见他真的耐着x子给自己写功课,沈明昭这会儿胆子也大了些,回嘴道:“那你给我好好写一个看看啊,光动嘴是怎么个事。”
周珣气x也上来了:“好,沈六,你给小爷等着。”
当下又提笔蘸墨,认真思索起来,许是被她拿话激了,心中憋着一gu劲,竟是下笔如有神,笔耕不辍。
才写了一会儿,又听沈明昭叫唤着:“慢点,慢点,你字又写丑了。”
周珣顿了下,咬牙放缓了速度。
……
等到洋洋洒洒写完一篇文章,周珣r0u了r0u手腕,转头正打算奚落沈明昭,发现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阖着眼,似是睡得有些不安稳,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挺翘的琼鼻下是莹润饱满的唇。
她的嘴唇也太红润了些,像是抹了口脂,一个男人为什么会长成这样,周珣忍不住想到。
那些旖旎的、恼人的梦境,困扰了他许久,难以启齿的,少年哥哥就出场啦,这周包写到文案剧情的画饼中……
沈明昭手上纱布缠了几日,周珣就给她写了几日的功课,她能感觉到,外舍那些学子都对自己友善了许多,至少再不当着面讥笑她了。
周珣家世好,在书院里向来是横着走,这些人隐隐以他为首,自然对她客气许多。
沈明昭把这些都归功于自己和刘瑾交好,刘瑾是周珣的表兄,一定是替她说过他了才会如此,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好好谢过他那日在酒楼的搭救,这样一来又有理由去亲近他了。
再一想,自己如今和周珣关系近了也是百利无害,指不定还能指着他给自己和刘瑾牵线搭桥呢。
她觉得自个儿真是聪明极了,竟能想到这其中厉害之处,只不过周珣之前可太坏了,他和他的那些跟班可没少欺负她,真是咽不下这口气,让他痛哭流涕跟自己求饶是不用想了,但她也是个有主意的。
“怎么又要重写?教习还是不满意?”周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脸狐疑地看着沈明昭。
沈明昭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那是自然,我哪敢骗你。”
她的瞳仁大而乌黑,专注视人时很容易给人纯然无辜之感,周珣没看出什么异样,反而自己有点不自在了,冷哼了声:“谅你也不敢。”
没写一会儿又开始烦躁,他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听了胡四的馊主意就算了,为什么要真的去做这些讨好她的事情,装装样子不就得了,左右她好骗得很。
这几日没再做那些恼人的梦,胡四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想来是她生得太像nv人才令自己有了绮念,接近后也不过如此。他虽桀骜不驯,家风却很严谨,未及冠之前,母亲从不许那些丫鬟近身伺候,以免坏了身子不思进取,想是年纪到了才会如此。
既然他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也用不着再对她有什么优待了,平白让这夯货借自己的势在书院里狐假虎威,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也是时候跟她算算这笔账了。
思及此,周珣当即丢了笔,似笑非笑地盯着沈明昭那仍旧缠着纱布的手:“沈六,你的手是叫人打断了吗,怎么还没好?不会是在故意报复,骗小爷给你做苦力吧?”
“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让我发现你敢骗我,我也不是不能让你谎话成真。”
沈明昭听出他话里的威胁,看他又变回以前混不吝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含糊道:“就快好了。”
周珣冷笑一声,也不言语,径直抓过她的手不由分说解开了缠布,白baengneng的手摊在他面前,触手温凉,掌心确实还有点红痕,指尖带着点点neng粉。
沈明昭小心觑着他的脸se,有点心虚,正想找补两句,突然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