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数百个,这些年我折去不少,顶多还剩百余只。不过使唤人偶兵远比傀儡人轻易,耗法不大,辅以阵法,凭他那微弱的法力也能把人偶兵操控自如。”
“国师既敢与你师兄约定在武林大会出手,代表他已成功找出碍我用法的手段,我猜是暝烟记上的一个阵法——以术者作阵眼,能在其用法时盗借过去,直至术者法力尽耗。”
“若真如此,国师定会把阵布在广场底下,骗大祭司作阵眼,待我现身后改投阵眼在我身上汲取法力,届时大祭司就再无可用之处。”
沐攸宁明了,所以增添的人偶兵主要来自赵清絃留给国师以及大祭司于恒阳教所制的两拨,想起曾遇上的两只人偶,她不由心寒,打了个颤,问:“那些人偶兵难应付吗?”
“彼时我手艺稚嫩,造出来的并没他们想得那么神通。”赵清絃好笑道:“大祭司那些更不必说,我在恒阳教时动了手脚,他们以为我会用血咒把命令强压过去,还趁我走后谨慎地在每个人偶上刻了法阵,暂且留下让他们误会也未尝不可。”
“国师想杀我,这事多年来未曾有变,从前我尚在他眼下,他亦舍不得我一身法力,最终被逼放我离开。”
“可笑的是他认为我会屈服,却见连番派来的刺客无法得手,心中愈加不安,这情绪于五年前最为激烈,使他剑走偏锋地选择在武林大会合众人之力除掉我,如能成功自是最好,倘若失败了也能勾起各门派对我的仇恨,终日活在追杀之中。”
“这回,大概会再重现一次。”
沐攸宁不知有何思量,久未回应,赵清絃把木棍丢到一旁,站到她身侧展颜安慰:“人偶兵只管交予我,沐姑娘不必忧心。”
她闻言抬眸,此时的赵清絃看起来自信极了,那抹清亮的笑音更是直直传入她耳中,彷佛他亦能如常人一般长命无忧,百岁安康。
人偶兵她可是见识过的,纵然要用法超渡,但法阵起效前的攻击亦非虚招,赵清絃既有意让澄流远离国师蛊控,便只会是他自己去应付人偶兵。
赵清絃信誓旦旦地道自己尚能再活几年,算起来是比殒命在武林大会要好,然他总用些极端的手段与国师对抗,以血肉之躯挡下逆天之物,当真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她向来不认为凭一己之力可改变什么,正如酒醉后的乱语,这世道对女子不公,修习邪功便是她表现的最大对抗。
何况这是别人的决定,她更无权阻止。
沐攸宁目光未移,脑海不由浮现两人在望名侯府的对话,而后笑瞇瞇地拉起赵清絃的手,绕至书桌。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如他一般当个守信之人,陪他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