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尹,我喜欢你。」我朝思暮想最想听见的话倏地窜进耳里,一双手用力将我搂进怀中,左x前紊乱的心跳一下一下敲乱了我的思绪,我霎时脑袋一顿,只剩眼泪毫无预警的直直坠下。
「十年前的我一直没有勇气说,刚才一听到你出事了,我就下定决心,等你无恙的醒过来,我一定要跟你说这句话。」萧宥霆轻喃,字字融进我心坎。
萧宥霆,这句话你这十年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说,为什麽都不偏偏选在这种充斥着难闻的消毒药水又没气氛的不浪漫地方告白,让人真想拒绝你。还有,我受够了你的被动和闷sao,被这样的你折磨得很是心累,实在不想再这般跟你耗下去了!我一个条件这麽好、才貌双全的nv人,何苦傻傻等你十年?要是可以,我真想把过去的自己拖出来敲一敲头大骂一番!不说接下来的三年,我连现在三秒钟都不想分给你……
可是终究,所有的话都浓缩成了最後的这一句……「萧宥霆,我ai你。」
下一秒,萧宥霆吻了我。
萧宥霆说,接到医院通知他我发生车祸的那通电话的时候,他人正在机场抓路人问海关在哪。
我说,幸好你还没找到、还没进去。
他说,就算找到了也进去了,他还是会出来的。
然後他联络了方予淇他们,五个人先後赶到医院。
我虽只有外伤,但却一直昏迷不醒,连医生都觉得奇怪。
原本,爸妈和他们五个都守在我的病床前。到了後来,因为守的时间太长了,他们怕爸妈不堪疲累,就先送爸妈回家了。原打算五个年轻人采轮班制看着我,但萧宥霆坚持寸步不离。
他一天一夜没阖过眼,就是为了在我醒来的那一刻向我告白。
我说,他真是个笨蛋。
他说,物以类聚。
意思是,ai上笨蛋的我也是个笨蛋。
「萧宥霆,我现在很好,你看,手跟脚都可以活动自如了。」我伸了伸腿,动了动手,还转了转脖子。老实说,我真的看不出来我到底哪里受伤。
「所以?」他好笑的觑着我。
「你不是要去澳洲打工留学?」我朝他漾开笑容,「你就安心的去吧,别在这陪我了。」
他撇过头:「我不要。」
唉,怎麽现在连他闹个别扭我都可以被他给萌得……我一定是疯了。这瘾势必得赶快戒一戒。
「哎呀,我可不想拖累你。」我拍拍他,「你不是很想去吗?」那天看他说他要去澳洲的那副神情,是一种向往,也是一种渴望。只是当时的我满心的火燃啊烧的,不加思索的把他眼里闪烁着的那抹期待踩在脚底,看都不看一眼。
现在想起来了,我真是愧疚的可以。
「想去归想去,你没出院,我是绝对不会踏出这间病房半步的。」
这就是所谓的「寸步不离」吗?寸步不离成语典故出自《述异记》:「夫妻相重,寸步不离,时人号为b肩人。」,可是我觉得此刻的萧宥霆更适合去做它的典故。
所以我立定目标要在最短时间内把身t养好,只要等到让医生护士双双点头赶我出院叫我不要虚占病床浪费医疗资源的时候,萧宥霆就可以去澳洲了。
爸和妈、方予淇、班长、舟舟和阿牛时常来探望我,每次都给我带来一堆吃的,我也都呵呵笑着一一吞下肚,甚至我到底胖了几公斤我都不管了。
一是我这个人本来就瘦,就算多长几公斤那还叫恰到好处;二是大不了等萧宥霆心甘情愿出国後,我再花个几天减回去就好了。
说实话,其实我舍不得萧宥霆出国。
但看到他开开心心的去他想去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就是我莫大的幸福。
我出院後两天,我们五个人一起到机场送他。
五个人里面……噢不,大概整座机场里面,就我哭得最惨。
「兄弟,你确定你还要走?」班长捶了捶萧宥霆的肩,用下巴朝我的方向点了点。
舟舟笑:「好啦,有我们在,你担心什麽!」
「对啊,我们会照三餐打电话去和她嘘寒问暖、问候寒暄……」切,这阿牛是准备对我下禁足令是吗?
「萧宥霆,你放心好了,三年後,我们会把言乐尹完好如初的送到你面前。」方予淇说得好像我是一件上头贴了写着「小心轻放」的标签的易碎品一样。
「萧宥霆!」原本站得远远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还没抹乾眼泪就拔腿朝他奔去。
如果我们现在是男nv朋友,我一定会上前给他一个吻,可是我们现在还不是,毕竟萧宥霆没问,我也不好意思自己开口,再加上他现在要出国了,远距离恋ai从来都不在我的ai情选项里,所以我只是折衷紧紧抱住他。
「我会等你,但不会等很久,所以快点回来,不要让我太想你。」我边ch0u噎边说,几句话讲得坑坑巴巴、断断续续的。
「言乐尹,你说你这样一直哭,我是要怎麽和你道别?」萧宥霆低笑。
我在心里回了一句—那就不要走啊。
静了半晌,他将我扳离他的x膛,澄澈的双眸揪着我,「言乐尹,你的哭声好吵。」
那你就不要让我哭啊,你不走我就不哭啦。「那你就不要让我哭……」
我话未完,他便吻住了我。
他做到了,不让我哭。
吻我,用他的嘴赌我的嘴。
萧宥霆去澳洲了。
我们五个留在台湾的也瞬间忙了起来,上班的上班、创业的创业、找工作的找工作,但仍忙里偷闲定期五个一起约出来吃个饭,聊聊彼此的近况,也互相加油打气。
出了社会才知道,踩着别人往上爬是职场的宿命,也是职场的冷血。
身处在这样无情的世界里,那几个在学生时期不带利害关系、心机算计交到的朋友变得弥足珍贵,我真心感谢也庆幸我有他们陪在我的左右,做为我水生火热的职场小菜鸟的生活中最坚强的後盾。
当然,有个人是我不可或缺的心灵支柱,虽然他现在人在澳洲。
「萧宥霆!」我几乎每个礼拜都会找个两三天晚上开视讯和他聊天。他是我们六个里面,现属最悠闲的人了,说什麽澳洲主打慢步调生活,他要入境随俗。
「唉,经过一天的面试,你现在怎麽还有力气在这活蹦乱跳、鬼吼鬼叫的啊?」他无奈的捏捏眉心。
「你是不是到了澳洲放慢脚步以後真以为你在过退休生活、真变老了啊?」我挖苦他。
「那你是退回小婴儿时期了吗?只有刚出生的小婴儿才会又哭又喊的,那声音可以穿透整栋大楼……」
「哎呀,今天例外,我是因为有好消息才会这样的。」我喜形於se。
他挑起一边眉,等着看我给他带了什麽好消息。
当他看见我拎在手上的双玺员工证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笑容大大的晾在嘴边。
看见他替我高兴,我觉得自己这一阵子拚si拚活的血汗泪在这一刻全值得了。
「萧宥霆,等你回国,我们就可以一起上下班了。」我说。
「言乐尹,如果没有隔着电脑萤幕,我真想把你抱起来转一圈。」他说。
为了争取到更多可以被上司、老板看见的机会,我竟在一次开会中,向我的主管毛遂自荐要接下与新的合作对象才刚谈妥的案子。
「言乐尹,你不是才刚进公司不到半年吗?」他在质疑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