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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2 / 3)

易怀临不好意思拒绝别人也不会拒绝,只好闷闷地答应。

“他有事。”陈则言突然说,摁住易怀临正要起来的身子。

“我靠,你还做主了,放开怀临!”

“我”易怀临有些难为情的看着他们,“没关系的。”

“能喝酒?”陈则言倒是无所谓。

“能。”

“嗯。”

他说谎了,后悔了。

易怀临今晚运气格外的差,一连输了五六次,一次就是一杯酒,他三杯就倒,到现在纯属硬撑着,又晕又难受,还不知道怎么退场才合适。

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垂着头,昏暗的灯光遮住了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不停地喝冰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要喝第七杯的时候,一只手拦了过来,他浑身没劲,抬不起头去看,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声音辨别。

“有人给他打电话。”

然后他就被扶着出去了。

门隔断了声音,易怀临瞬间松懈下来,后背倚着墙就往下坠,坠到一半又被人拉了起来。

他喉咙里溢出难耐的哼声,声音都软下来了:“我难受”

“那你想怎么办?”陈则言扶着他出去。

“还没有玩完呢。”他被带出去的同时,晕晕乎乎地转头,作势要往回走。

“还想喝?”陈则言直接拽着他的手,往路边走。

易怀临抿了抿唇,没说话,被他牵着手腕带到路边时,才后知后觉他没有回应陈则言的问题,嘀嘀咕咕地说:“陈则言。”

“陈——则——言——”

“怎么?”陈则言放下手机,别过头去看他。

“对不起。”他一字一句道。

“什么?”

“我说,我不想喝啦。”

陈则言这才反应过,克制住脸上的笑,故意说:“现在才知道理我?我不想原谅你。”

“啊”易怀临低下头,像是犯错的孩子,自言自语:“那怎么办呀。”

陈则言就站在他身旁,一身黑衣融进黑夜,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都说夏天穿浅色衣服凉快,陈则言总是特立独行,总是深色的衣服,显得身型更加颀长,后来易怀临跟他说过一次浅色穿着也好看,他才偶尔穿几次。

“你回家好好反省吧。”

易怀临懵懵懂懂地抬头。

“想一下怎么才能让陈则言原谅你。”陈则言掐了一下他的脸。

“知道了。”易怀临没顾得上疼,已经开始想了。

他真的会反省一晚上的。

“车来了,走了。”陈则言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等一下。”易怀临没感觉到,只是叫住他,借着酒劲儿说:“十秒,你会忘记吗?”

陈则言说话时声音带着清润的笑意:“不会,上车吧。”

“哦。”有些喝醉酒的人会反应迟钝,易怀临如此。

他刚走两步就被一只萨摩耶挡住了路,狗的主人正在飞奔过来,易怀临眯了眯眼睛,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后——他打了个招呼。

对着狗打招呼,等女主人来了,听完女生的道歉又打了个招呼,全程忘记身边的人了。

“易怀临,说再见。”陈则言觉得好笑,一手捏住他的后颈,顺着捋了捋那柔软的头发,“跟我说再见。”

易怀临僵僵地转过身,眉睫乌黑的眼睛眨了眨,说:“再见,再见陈则言。”

“再见。”陈则言眼神玩味地盯着他,忽然说:“头发很软。”

“嗯”

“早点回去休息。”

“哦”

“想要奖励吗?”

“什么?”

“十秒。”

易怀临有点受不住啊,他对上他的目光,又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看了一眼司机。

嗯,在玩手机,没顾得上他们。

他比了个反耶。

然后,很快的,果断的,风风火火的亲了上去,只是贴了一下就分开了,不带任何情欲。

好像真的在预支一个吻。

“两秒,还有八秒。”

他的唇上裹挟着酒味,湿润滚烫,贴上去很柔软。

陈则言淡淡地看着他,眼底沉似易潭水。

“怎么跟小猫一样?”

“还有八秒。”

他像在自言自语,重复说着。

只有他在意。

——

2019年4月6日晴

十七岁生日快乐。

直到回了家,易怀临脑子还晕着。

关于吻,他略知一二,还是在学校不小心看到的,那些早恋的学生会在晚自习下课去角落里偷偷亲吻,一下一下的亲吻对方的唇。

那个年纪的吻青涩又懵懂。

泛红的耳朵,屏住的呼吸,躲避的眼神

他不明白,为什么陈则言和他认知里的不同,亲完后的陈则言脸不红,心不跳,直直地看着自己。

他后悔了。

陈则言会觉得恶心吗。

手上拿着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不知道是犹豫了多久,他才动动手指,把手机解锁。

1:对不起。

易怀临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什么,又说:今晚的事真的对不起。

消息是两个小时后看到的,陈则言那会儿刚回家,家里没人,他爸工作忙,一个月都见不到几次。

“没事。”他发了条语音过去,转身把手机扔沙发上,很轻地踢开跑过来蹭的萨摩耶,去了浴室。

他这边儿确实没事,易怀临却要炸了,耳边一直回荡着他低沉又带点宠溺的笑意的声音。

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有病。

“你有病。”陈则言在阳台吹着风,丝丝缕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视线,嗓音有些低哑和倦怠:“喝多了?”

手机那头的人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我他妈受不了了,她跟我分手了。”

“出息。”陈则言淡淡吐出两个字来。

那边没了声音,陈则言等得有点不耐烦了,问他:“会不会说话?”

“”张正扬嘿嘿笑了一声,“她来找我了。”

真是有病。

陈则言挂断电话,把烟捻灭,回了客厅。

“小临,出来一下,看看这是什么。”女人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易挽清把包放在玄关柜上,换好衣服,不是之前那样拖着一身的疲惫躺在沙发上了,而是眼神温和的,平缓的语气夹杂着一丝紧张,她说:“妈妈跟你说件事,好吗?”

“怎么了?”易怀临坐在她旁边,拉过她的手,低着头细看着,“怎么伤到了?”

易挽清心头颤了一颤,早就编排好的话一瞬间就堵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没事,不小心蹭破皮了。”易挽清顺了顺他的头发。

“去跟你父亲见一面吧。”易挽清的手覆盖在少年的手上,清晰地感受到那只比她大上一圈的手颤了一颤。

“我的亲生父亲吗?”易怀临抬起头,眼神迷茫又痛苦,语气却一如往常。

他此生最亲近的一个人,她的母亲,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从前,他谈起父亲的事,易挽清就会找个借口离开,或者草草了事,含糊不清地说几句。在易怀临的记忆里,父亲是神秘的,十六年了,一眼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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