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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6日光与黑夜(1)(2 / 7)

想过了很多遍,但是真的站在家门口的时候他还是心乱如麻。

强风吹过的时候大门会轻轻震动,一回、两回??杜湘岚始终轻轻牵着他的另一只手,没有出声催促。

孙靖龙的心脏跳得很快,控制不住地想着各种糟糕的结果。也许她们早就不住在这里了;也许姐姐的状况还是很差;也许妈妈见到离家出走的他会抓狂,指责他怎麽还敢回来??

「孙靖龙?」忽然,一道nv声从背後传来,与他在脑海中想像的声音重叠了。

孙靖龙猛地转过身,只见姜伶就站在他背後,惊愕地盯着他。

她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提着超市的袋子,目光快速从他身上移到杜湘岚身上,再移回他身上。几秒过後,她侧身闪开他们,开锁进了家门,既没有开口邀请他进去,也没有赶他走。

「我在门外等你吧。」杜湘岚小声说道,孙靖龙这才堪堪回过神,接收到她鼓励的眼神,孙靖龙望向大开的门,终於深x1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走进屋内,孙靖龙反手关上门,与外界完全隔绝的那一瞬间他竟感到有些局促,明明这个房子曾经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客厅的摆设几乎和以前一模一样,只不过此刻窗帘大开,yan光透过落地窗洒入室内,让这个家b他离开前的那段日子还要明亮许多。

厨房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姜伶在安置买来的食材,见姜伶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打算,孙靖龙犹豫片刻,缓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沿着走廊,经过姐姐的房间时,他轻轻将耳朵附在门上,听见里面出现有人活动的声响,他才稍稍舒展紧锁的眉头,继续向前。

推开自己的房门时,孙靖龙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景象让他彷佛回到了童年──浅蓝se的墙、床上的抱枕、书桌上的公仔??要不是物品上布满的灰尘提醒了他时光的无情,他恐怕会以为自己一转身,还能够在客厅看见爸妈和姊姊在等着他一起出门。

「说吧,回来做什麽?孙易北叫你回来的?」背後蓦地响起一道声音,孙靖龙回过头,只看见姜伶一脸冷淡地抱x靠在墙上,眼含讥讽。

虽然姜伶的反应已经b他设想中的好上许多,但妈妈不带温情的质问依然让他刺痛,原本准备好的说词都在她冰冷的视线底下变得支离破碎:「不是,是我自己想回来的,想?回来看看你们。」

「那看完了就走吧,回你爸那里。」她将他由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接着转身就走。

孙靖龙愣在原地,他并不意外姜伶猜得到他这段时间是住在孙易北那里,反倒是她不上不下的态度,让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麽看待他们的。

过了几秒,孙靖龙匆匆追上去,在姜伶再次走回厨房前叫住了她,「姐姐她??最近过得好吗?」

姜伶扭过身,提到姜幸安,她的脸上才终於有了点波动,「??你们都不在,当然让她好多了。」

「为什麽?我到底做错了什麽?」闻言,孙靖龙终於忍不住追问。他可以忍受姜伶的尖酸刻薄,但他无法忍受她一次次地将他视为害姐姐每况愈下的帮凶。

孙靖龙几乎是瞪视着如今已和他等高的姜伶,他固执的目光有如火焰一般,而姜伶竟在那样的眼神里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她分心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轻蔑的态度:「你要听也可以,就是怕你听了之後就再也无法面对你的好爸爸了。」

为了避免被姜幸安听见刺激到她,孙靖龙和姜伶来到yan台。

两人并肩站在栏杆前,氛围有些紧绷。孙靖龙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他既想知道真相却又担心自己无法承受,心绪起伏不定。姜伶则望着外头的街景,回想当年发生的事情,她的脸上渐渐有了情绪。

「那天我陪孙易北去日夜应酬,一开始大家都t面地在聊公事,但後来渐渐地就没那麽正经了,有几个人找来小姐作陪,喝醉後还一直暗示只能跟小姐玩酒桌游戏不够尽兴,孙易北就答应他们如果有在日夜里看到喜欢的尽管带出去玩。」

姜伶的脑中浮现出孙易北说这句话时的脸,当时她就坐在离他极近的位置上,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孙易北脸上毫无波动,几乎是眼睛眨都不眨地就说出这句话,好像在他眼里nv人就只是可以被他随便摆布的对象。

即便他和她是在酒店认识的,她也曾经是他口中那种可以被带走的nv人,孙易北依旧在她面前说出了这种话,只因为拉拢那天聚会里的人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攸关他能不能巩固权力。

姜伶眼中闪过一抹痛se,而後她恨恨地咬牙说道:「这样就算了,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把主意动到自己nv儿身上。」

闻言,孙靖龙怔怔地抬起头,扭头看向姜伶。

「他那天叫幸安来送文件我就觉得不对劲,明明可以叫助理做的事,为什麽一定要幸安来做?我从没想过他是为了骗她来日夜,送给一个只ai年轻nv孩的??」姜伶愈说愈激动,但她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只能别过头深x1一口气,压抑内心澎湃的情绪。

即便她不说,孙靖龙也猜到了她没说完的话是什麽,但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要不是我很快就觉得不对劲,怎麽幸安这麽久都还没把文件送来,或许她不只会在酒店里被??还会真的像孙易北说的一样被带出去。」姜伶的眼眶泛起泪水,眼里是悲伤也是恨意,「那之前刚好有个人说要去厕所,结果一去就去了快一个小时,我当下还没把这件事跟幸安联想在一起,现在想来,你爸那麽重要的夥伴去向不明他却没有关心,想必是他们早就说好了吧。」

「虽然孙易北一直辩解这不是他安排的,是对方把幸安误认成酒店里的小姐,喝醉之後头脑又不清醒,听不进幸安解释说她是孙易北的nv儿??可是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又怎样?当初确实也是他答应人家酒店里的nv人都可以碰的啊!」姜伶说着说着竟笑了起来,眼角笑出了泪花,语气也愈加疯狂,「而且他甚至不替幸安报仇,也不让我报警替幸安讨回公道!你知道为什麽吗?不只是因为侵犯我nv儿的人来头不小,还因为警察一查就会发现孙易北的酒店真的有在做少nv的交易!那个人为什麽会认错?还不是因为他习惯了日夜里有未成年少nv!」

「孙易北明明答应过我的,他不会再做这种生意,结果他还是乐此不疲地用这个赚钱,我就知道我们玩完了!」说完,姜伶大口喘气,眼里写满讽刺的笑意,好似她只是一个看笑话的旁观者,但她脸上爬满的泪痕却揭示了她从未真正从痛苦中ch0u身的事实。

当年,她几乎都是歇斯底里地对着孙易北咒骂,跳针似的质问他,从来没有好好把这些事说清楚过。如今,她把压在心中近一年的恨意吐露出来,姜伶竟感到了一丝解脱般的快意。

b起姜伶流露出的恨,孙靖龙受到冲击过後更多的是心疼,他从不知道原来姊姊身上发生了这麽可怕的事情,甚至还要忍受犯人被爸爸包庇。

他的脑海中浮现姜幸安的笑颜以及她空洞惨白的面容,如今他终於知道是什麽事情从姐姐脸上夺走笑容了,可是他宁愿自己从来不知道,不,不如说他宁愿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孙靖龙张了张口,想要问问姐姐最近过得好不好,可是一看见姜伶泪水和讥笑交织的脸,原本想问的话又停在嘴边。

孙靖龙其实有点难以接受姜伶的说法,虽然他和孙易北最近的关系有些微妙,但在他的童年记忆里,爸爸对姊弟俩还是满好的,他很难相信孙易北真的是故意把自己的小孩推入火坑。

但和姜伶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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