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他会蓦然发现,应该珍惜眼前人。
朋友笑了笑,你这算什麽,自我安慰吗。不过,不得不説你真是太狡猾了,太强大了。
半夏苦笑一下,如果真的够狡猾,够强大,或许结果便不是现在这样。
朋友又问,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是继续像现在这样,还是选择放下他。
半夏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会不会选择放下,就好像我不知道他会不会选择放下一样。
……
回到寝室之後,安然躺下来听电台节目,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睡着之後,他做了个梦,短暂却漫长的梦。
很多人在毕业的时候都会许下一个十年之约,十年之後,无论人在哪里,都要再回学校相聚。
安然梦里的时间,便是他们毕业十年之後,同学们从世界各地赶到同一个城市,爲的就是毕业时许下的那个十年之约。
十年前,他们踏出校园,怀揣着激情与梦想去往不同的城市。十年後,他们从不同的地方归来。
有的人将梦想化作现实,有的人被现实磨灭了梦想,有的人在逐梦的道路上继续前行,时光已老,初心不变。
再次相见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变了,变得不再稚neng,变得不再疯狂。
十年,很多人都已从当初的少男少nv昇级成了父亲母亲,每天爲琐事所累,没有了当初的纯真与梦想。或许,这就是大多数人青春过後的生活。
十年的时间,安然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遇见了很多人,也告别了很多人。十年的时间於他来説,除了年龄,其他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单身,一样深ai着那个人,一样爲了那份单恋默默等待着。
其他人都结婚了,而他们结婚的对象却都不是当初的恋人。
雨裳的身边不是陈陌,而是一个小她七岁的学弟,据説他们是在旅行时认识的。
而那个学弟给人的感觉像是陈陌和安然的结合t,他有着陈陌身上的潇洒,还有安然一样清秀的样貌和唯美的才情。
陈陌虽然和林雨裳分手,却得偿所愿和陈静影结婚了。於陈陌来説,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他放下一段感情。於小影来説,十年的时间,也终於让她做出一个决定。
雪儿和张生也分别结婚,不过,结婚的对象却都是彼此的陌生人。
还有韩小天,他追不到高冷nv神便另择目标,毕业後的第二年,便成功ga0定了一个运动型美nv。
奇怪的是,安然在人群里找了好久,却怎麽也看不见半夏和诗颜。
他去问其他人,可是,他们竟然説根本就没听説过半夏和诗颜这两个名字,还开玩笑説一定是安然冩小説冩魔障了,连故事和现实都分不清了。
这样的解释安然又怎麽会相信,虽然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面了,可是关於她们的记忆依旧清晰。
他们第一次相见,第一次分别,第一次重逢,他记得有关他们的所有第一次,可是,爲什麽十年後其他人却都説没有听过这两个名字呢。
他拿出手机,想要拨通她们的电话,可是,通讯录翻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找不到那两个熟悉的名字。
那一刻,安然整个人都混乱了,他觉得头疼的厉害,就像是要爆开了一样。
他发了疯似的呼喊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半夏、诗颜,你们在哪里,你们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不要再玩儿了,快出来吧,快出来吧……
人的一生中会和很多人相遇,有的相互逗留,有的擦肩而过,有的靠近又离开,有的错过了又相互追寻。
半夏説,如果,遇见是冥冥之中的约定。那麽,重逢则需要耗尽一生去完成。
“半夏,诗颜……”
安然在呼喊中惊醒,张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陈陌正吃着冰激凌站在窗前看着他。那种感觉,似是在欣赏表演一样。
“你g嘛这麽看着我。”安然猛地坐了起来,一脸紧张地问道。
“还我g嘛这麽看着你,”陈陌咬了一口冰激凌,“你小子刚才在这里又蹬又喊的,该不会是梦见……”
陈陌的话没有説完,不过从他脸上那一抹邪恶的笑容里,也可以猜到不是什麽好话。
“梦见什麽了……”
安然试着回想了一下,可是,梦里的情节变得模糊一些,再模糊一些,最後甚至什麽都记不起来了。
“我,我也想不起来到底梦见什麽了。”
“是吗,”陈陌坏坏地笑了笑,“刚才你小子一直在喊半夏、诗颜,哇哦,你也太贪心了吧,同时想着两个nv神啊。”
“哪儿有,”安然极力解释着,“不过是做梦罢了,我才没有你那麽huax呢。”
“什麽,我huax。”陈陌看了看手中被吃剩一半的冰激凌,“我的心就像这支草莓冰激凌,可是单纯的不行不行的。”
“啊,”安然冷笑一下,“这算什麽b喻啊,不聊这个了,现在几点了。”
陈陌看了看手上的黑se腕表,一脸坏笑地回答道。
“三点十四,怎麽,你小子是有约会吗,是约了半夏还是诗颜啊。”
“什麽呀,”安然摇摇头,“都不是。”
“哇哦,”陈陌後退一步,脸上浮起一丝yy的笑意,“你小子该不会是同时约了半夏和诗颜吧,没想到你口味儿还挺重的嘛。”
“切,我懒得理你。”安然一边説着一边从床上下来,左看看,又看看,“哎,我衣服呢?”
“是那件黑se外套吗?”陈陌回答道,“被张生那小子拿去洗了。”
“被张生拿去洗了?”
安然先是一愣,然後心底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想来也是,这不科学嘛,张生那小子竟然会主动帮同学洗衣服。
在安然看来,无疑有两种可能:
一,受刺激了,b如nv朋友跟人劈腿,玩儿游戏被人连nve无数次之类的。
二,张生一切正常,他这麽做是在整他,b如把他所有的衣服都拿去洗了,让他没衣服穿。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对安然来説其实没什麽影响,无非就是陪着失恋的张生打几天游戏,喝几场闷酒罢了。
所以,他必须确认是不是第二种情况。
於是,赶紧过去翻开自己的柜子,确定衣服还在的时候,悬着的一颗心才算平复了下来。
“喂,你这麽紧张g什麽?”
陈陌见安然一脸惊慌的样子,笑了笑道。
“他只是觉得用一次洗衣机只洗一件衣服有些浪费,所以,才随便抓了几件其他人的衣服拿去洗了。”
“那你早説呀,吓我一跳。”安然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一边説着。
“这有什麽好吓一跳的,你小子肯定还是心虚。”陈陌吃着冰激凌调侃着。
“我心虚,开什麽玩笑,我心虚。懒得跟你纠缠,我出去了。”
説完,安然便闪了出去。陈陌耸了耸肩,往yan台走了过去。
有人説,大学是人生里最後一段自由时光,踏出校门,便失去了最後一道可以任x妄爲的屏障。
每个人的大学生活都是相同的,也是不同的,相同的是走过四年时光,不同的是走过四年的方式。
对於经历过疯狂高考後的人来説,大学是需要放纵一下,所以便有了这样一种説法:没有逃过课,没有挂过科,没有谈过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