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嘈杂的夜晚。
屋内是嬉闹的人声、混乱的灯光、劣质的香水、还有交织着的荷尔蒙,屋外是加了大把辣椒的烧烤、歪歪扭扭的酒瓶、还有男人的吆喝声,林景媛其实一般不会来这种地方,她来这种地方只为了一个人。
因为她说,她以后想离开自己的家。
她喝了一点酒,玻璃瓶装着的啤酒。她上初中的时候父亲其实有教过她喝酒,上了高中之后她也也有练过喝酒。因为父亲说过,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喝酒这能力不一定是必须要用的,但是是一定要掌握的。
酒,代表很多东西。你可以用它控制,敲打你所该敲打的人;你也可以用它来屈膝,祈求着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她记得她问过父亲。
“父亲,那你是用它来控制得多、还是用它来屈膝得多?”
听到这个问题的她的父亲好像没有回答她,只是对她微微一笑,0了0她的头。
不过她的父亲可能没有想到,酒,不仅可以用来控制、也不仅可以用来屈膝。
还可以用来,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林景媛觉得自己已经快忘记那天晚上的情景,她只记得周围都是一片的黑se,嘈杂仿佛被隔绝在世界之外。她的面前几个男人被砸得落荒而逃,留下一地的玻璃碎片,混着零零点点的血,她的手抓着破碎玻璃瓶的瓶柄,瓶柄冰凉,还带着淡淡的酒味。
“景……!景媛!你……你流血了吗?”
甜美的、可怜的、还带着惊恐的声音,少nv衣衫不整,却还上前,用温热的手指轻轻握住她。她低下头,像是在查看她的伤势一般,用手指轻轻地抚0着她的手腕。
“……没事。”
她觉得她好像喝了太多的酒,或是做了太多热血的事情,大脑有些发昏,耳朵鸣响着稀碎的声音,她的手上沾了些别的男人的血,这吓到了面前的少nv吗?她不知道,她似乎已经无法思考了,她只是安静地看着少nv用她几乎要被撕碎了的衣服的一角轻轻地帮她擦着身上的血迹。
“吓到你了吗?”
她觉得她的声音低哑得可怕,她的手ai怜地抚0上面前的少nv,她ai恋着的可怜的、不幸的、而又美丽坚强的nv孩。对方抬起头,被吓到的余韵似乎还没过去,眼中还浸着点点泪水——多么可怜啊、多么惹人怜惜的少nv,她轻轻拿开自己手上的玻璃瓶,把它放在小巷垃圾桶的旁边,又看着少nv用她被撕碎的一块衣角帮自己擦好了手上的血迹,而后,在听到自己的问题之后,她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没有……你怎么会吓到我呢……谢……谢谢你景媛……我、我好害怕……”
哭腔,柔弱的、畏惧的、可怜的。她的身t很柔软,很娇小,一只手仿佛就能把她抱在怀里,身上的衣服已经因为刚刚的袭击显得破烂不堪,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她因为主动拥抱被挤压得变形的白se的xr,轻轻回抱她,便能环住抚0她纤细柔软的腰部。
好可怜的nv孩。
好可怜的少nv。
美丽的、坚强的、但不幸的而又脆弱的少nv,这么可ai的少nv、这么美丽的少nv、这么惹人怜惜的少nv、这么乖巧的少nv,但是她太可怜了。她的父母不ai她、她没有太多的朋友、没有太多可以依靠的人、也没有得到过太多的ai,刚刚啊,还差点遭遇那么一场巨大的灾祸……在这个世界上……她……
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我吗?
……林景媛的呼x1顿了一下。
真是好冒犯的想法,真是好高傲的想法,真是好恶心的想法。
但是在这个念头如同一辆错轨的列车闯入她的大脑后,便无法停止下来了。
列车……?也许吧?林景媛觉得此刻自己仿佛不是站在这个黑暗的狭小的巷子里,她仿佛是站在一辆呼啸的火车的顶端,她的耳边是炸响的风声,她的心脏被剧烈的兴奋吹得生疼。
“我救了你吗?”
气息逐渐变得暧昧,林景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此时的她就好像被最原始的yuwang控制了一般,无法撼动,她的手暧昧地抚0上面前人的脸庞,她看着她的眼眸朦胧着泪水,她再次抱紧她,将这个受惊的可怜的少nv抱在怀里。
“嗯……谢谢你……景媛……景媛……景媛……没有你、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
面前的少nv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变化,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流泪着、依靠着面前的她。
救救我……景媛……救救我……
少nv刚才带着哭腔和无助的哀求声似乎还在她的耳膜边回荡,像风一般刮过她的耳边,刺激得她的大脑生疼——是疼吗,好像是兴奋吧,过于蓬b0的感情如同即将炸瓶的汽水般,在她的身t里上下摇晃着,要让它们一直被囚禁在摇摇yu坠的阻碍之下吗?
“那么,父亲,你是用酒来控制还是屈膝b较多呢?”
突然,她想起来了。
原来父亲不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告诉了自己这个问题的另外一个答案。
“景媛,你要明白,有些东西你一定要学习,一定要掌握,但却不一定要使用。”
“用酒控制也好,用其他的东西控制也好,这些东西都不算什么万全之策。”
“我的nv儿,你天生就拥有很多东西,你天生就拥有太多东西,所以,你不用去故意控制、更不用去屈膝,只要你想,你可以轻轻松松地影响一个人、改变一个人、拯救一个人。”
“所以,我的nv儿,你最终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
她望着面前的少nv,衣衫不整的、楚楚可怜的少nv。
她的耳朵好像听不到任何话语,她的大脑好像无法思考任何东西。
但是她从她的眼泪、和她的祈求、她的颤抖中g勒出了三个血淋淋的大字。
救世主。
她是她的救世主。
而接下来的事情,她不太记得了,或者,是她不想去记得了。
嬉闹的人声、混乱的灯光、劣质的香水、还有交织着的荷尔蒙、加大把辣椒的烧烤、歪歪扭扭的酒瓶、还有男人的吆喝声?
都没有了。
只剩下红肿的眼眸、惊愕的目光、不着整衣的身躯、少nv悲哀的哭泣和浸满q1ngyu的哀求。
最后,她的手上再一次沾上了别人的血。
林景媛变了脸se。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改变脸se。
纪晚筠曾经一直都在疑惑,到底哪个是她,到底哪个是真正的林景媛?温柔傲娇的大小姐,冰冷无情的暴君,明明是两个完全不相g的词语,又为什么能完美地凝结在面前这个少nv的身上呢?
可现在,她似乎明白了一点。
只需要一瞬间。
“……”
在这种飞速变换的气场之下,似乎连自己无法ga0cha0的痛苦都忘记了,纪晚筠抖了抖身子,颇有些害怕地望着面前一下子沉下脸se的少nv。
“怎……怎么了,景媛?你不喜欢吗?”
“……”
“没什么。”
变化只持续了一瞬间,与之前不一样,好像林景媛一夜之间学会了隐忍一般,下一秒,她就把这样的威势压了下去。
她主动亲吻面前的少nv,俊美的脸庞上笑得狡